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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国恨家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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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什勒弗,你,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童格罗迦顾不得满身伤痛,剧烈颤抖的手指着他,“你身为太阳武士的指挥使,不是号称无所不及、无所不能吗!”

“微臣知罪!”艾什勒弗跪下:“微臣甘愿受罚!”

“庶公主你慢点走,街上马车太多。”闻讯失魂落魄的海珑麟急忙赶往公主府探视,麦尔瓦依提汗跟在后面一个劲劝说。

“废物!”海珑麟哪里听得进去,肚子里的怨气冲他发泄:“你们这么多人还护不了王妹,……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是是是。但那些汉人太嚣张……”

海珑麟大吼道:“速将主犯枭首示众,其余人等全部坑杀!”“不太好吧。”麦尔瓦依提汗觉得不妥:“那些敦煌守军已经抓走了二王子,卑职是担心万一被他们知道,恐怕会对二王子不利啊!”

“他们才走了多久,知道个屁!快点去执行命令!”

“王妹!”海珑麟闯入卧房看见黎帕那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头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毗珈摩正抱着她泣不成声,旁边有公主府的一干侍从侍女,还有苏罗漓在守着。“王妹怎么样了。”海珑麟问苏罗漓。

“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啊!”

“她已有身孕两月有余,……所幸脉象平稳。”

“汉人!可恶的汉人!”海珑麟一方面心痛胞妹极其腹中骨血的的遭遇,一方面难掩对汉人的恨之入骨,歇斯底里地吼道:“杀我楼兰平民,甚至连孕妇也要残害,天理难容,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吃点药吧。”玛雅端着一碗药来到童格罗迦床榻前,关切地说。虽然鼻血终于止住了但他的手臂不能向外挥动,连掀个门帘后背都疼得呲牙。还时不时咳嗽……一咳就会吐出带血的痰,就那种淤血块。

童格罗迦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他始终侧着身子,面向窗口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苍凉而深厚的夜色,一轮清冷的月亮孤独的向大地撒下一把又一把淡淡的月光,月亮照到的地方,是连绵起伏的大漠丘头,银色的月光照到黝黑的丘头上,却感觉不到不协调,反而从内心深处涌起,是淡淡的忧伤与凄凉。

“童格罗迦。”玛雅又唤了一声。许久过后,童格罗迦依然侧着身子背对她,吐出几句冷冷的话:“尉屠耆走了。你该满意了吧。”

“童格罗迦你说什么呢?”玛雅第一反映很惊诧,仿佛尉屠耆被遣入长安是她所害?

“哼。全都不是省心的东西。”童格罗迦看也不看她,直接用冰冷语气唤侍卫:“来人!——”

“国王。有何吩咐。”

“去把安归叫来。”

玛雅心里纳闷他这么晚了突然把安归召进宫做什么,“父亲。”安归应召来到寝宫,童格罗迦同样也背对着他说话:“你不是很想去匈奴吗。好。我成全你。你明日,就跟着匈奴使者走吧!”“父亲。我没说想去匈奴,我只是……”安归意欲解释但被童格罗迦打断。已经失去一个儿子的他此刻心灰意冷,什么也不想听。“尉屠耆已经走了。我只送一个质子不公平,为了两边平衡,你也走吧!”

父命难违,不得不从。

次日一清早达尔玛扎布等人就来到宫邸门口等候接应楼兰质子安归去匈奴。安归还没出门,就听见毗纳耶迦在叫喊:“父亲!”

“毗纳耶迦。”安归转过身,看见他跑过来:“你真的要去匈奴生活吗?”这孩子并不悲伤,估计是听说匈奴离西域很近,同时也粗浅地了解一些匈奴的风土人情,所以认为父亲很快就能回来的缘故?

“是……”

“你还会回来吗。”

“可能吧。”安归摸了摸他浓密柔软的金发,“在家要好好听母亲的话,多读点书,不要整日调皮捣蛋。”

“王子!快走吧!”达尔玛扎布在门外扯着嗓子大叫:“别婆婆妈妈了,狐鹿姑大单于可是准备了一场丰盛的大宴在等着你哟!”

“大王子?”

“大王子要去匈奴为质了。”楼兰人看着匈奴使者的马车徐徐离开,往沉城门方向而去,议论纷纷:“完了。陀阇迦王的悲剧又要再次重演……”

“国王。”古里甲来到童格罗迦床前轻声说:“大王子已经随匈奴使者上路了。”童格罗迦侧卧着,背对所有人,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国王。”笺摩那这时跑进来,面对情绪消极的童格罗迦,欲言又止。古里甲问大将军有什么事吗?笺摩那说是有点事情,古里甲看了看童格罗迦,应该是听到了,但无动于衷。

没法子。古里甲无奈地叹一口气,国王现在心情不好不想事,天香长公主又遇袭昏迷未醒,只能暂时由我拿主意了。他将笺摩那拉出寝宫问什么事,笺摩那说尉屠耆虽然被汉人带走了但国内的反汉情绪并未平息——

古里甲随着笺摩那走出王宫大门,果然看见很多楼兰臣民聚集在外,举拳头抗议:“为什么要释放杀害阿里的凶手!我们不服!”

“臣民们。”古里甲惊诧地说:“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当时情况危急,所以二王子才临时想出挟持人质胁迫汉军来救国王啊。”

“哼,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会不会是想向汉人投降,故意把那些汉贼放进来呀!”

祭台的大火,灵动,飘逸,跳跃,变化莫测。橙黄的光辉摆动着向四周伸展……颜色逐渐加深,黄—橙—红。像精灵的狂舞,跳着叫着,把手中的薄纱挥向天际,不时冒出几点鲜红……随即消失。它留下的震颤让四周的物体随之摇晃。

突然,异状显现。只见一道通天火柱骤然升起,将漆黑的天空照得彻亮,天上的云层也被着火柱给烧开了一个直径三十米的窟窿。

火柱中隐约出现有一个端坐在地上双手合十的人形……他一身红衣似血染成,映着火光如鲜血一样妖冶,却又是那么的美……

他站了起来。从火光中缓缓走出。他手持一柄长刀,眉毛高挺,卷发披肩,五官长相极其神似尉屠耆,但眼神凌厉,嘴角却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母亲。”他走下洒满鲜花的祭台台阶来到黎帕那面前,微笑地弯腰行礼,只说了一句话:“如你所愿!”

阳光洒在黎帕那的眼帘上。睁开眼睛感觉阳光非常刺目。诶呀……她用手尝试盖住阳光。“你醒了。太好了。”一直守候在床边的苏罗漓如释重负道。

“我怎么了?”

苏罗漓把遇袭事发前后经过告之,那些汉贼全被海珑麟下令处死,以及她已经两个多月身孕,叮咛好好保重身体,他日后也会定期到访。

黎帕那联想到方才那个怪梦,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词:疏梨阇。

疏梨阇,即粟特语“火”的意思。他是从火中诞生,那么名字就叫做“疏梨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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