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卯也觉得很心累,前脚刚走问题儿童楼非空,后脚就来摸不清情绪的夏衍,紧接着又来出了心理问题的关皓,他真的是一直在当大家长,再不济也是一个心理疏导者。
人生不易,观卯叹气。
金眸是黑夜里的唯一亮光,只可惜瞳孔里倒映的满是阴郁。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记忆是最真实的。”关皓退后小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不用,什么都不用。”你明明也是最清楚我看不得这般模样的。
他是悬崖勒马的无望者,是空中漂泊不定的风筝。唯一的羁绊是观卯,最后的犹豫也是他。
“做你自己就好。”观卯轻声说。
无需戴上面具,无需扮演他人。
如果早知结果是这般,他又何必去开启潘多拉魔盒。
他果然还是不会安慰别人,简短的话语怎能胜过万分情?
每一个他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关皓是他冷漠的化身,楼非空则是放大了他的童趣,他们大同小异,却又与众不同。
你可以说关皓脆弱,可以说他是易碎的玻璃,试问哪一个处在道德困境的人没有过心理负担,更何况一个普通人呢?
“嗯,我知道了。”但是关皓能不能听得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他眼睛瞟到了什么东西,说:“手链,很好看。”
关皓生硬的转移话题他就不追究了,观卯吱声应道,没有细说。
“我会找回你的记忆,将残缺补齐,让星星闪耀,让明月高挂。”毕竟这也是他的目的。
但他也会清除观卯眼前所有的威胁。
“那我就期望着那天的到来。”即使这是一句空话。
“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你是自由翱翔的飞鸟,而我永远在你的背后。至少也让自己不后悔,不枉来人间走一趟。”观卯伸出拳头。
听后,关皓勾起唇角,伸出拳头相碰,这是男人的浪漫。
以夜幕中高空的星月为证,目睹了他们故事的开始。
……
“阿兄,你说人的寿命有多长?”白发男孩坐在石头上,晃着他的腿,望向璀璨星空。
站在石头旁的楼谰说:“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由阿弟发现吧。”
“阿兄好狡猾啊,一点看法都不表达出来。”楼非空佯装气愤。
“每个人都会面对这个问题,当你长大之后,说不定就会知道它背后的真正含义了。”楼谰看着楼非空说道。
而他也早已麻木,早已腐烂,早已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
从家族覆灭的那时,他就想要拥抱死亡的怀抱,可又看着和他一起逃出生天的年幼弟弟,心里一软,捡起了身上的担子。
如今,他累了。
所以家族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阿弟你的身上了哦,恨也罢,怨也好,不要怪阿兄的残忍。
生老病死都可以,只是他已经不能再经历丧亲之痛的悲哀了。
他是一个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