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上升,人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屋外的阳光露出地平线,屋内却是窗帘严实,密不透风,透露出压抑的气氛。
尽管人们匆忙行事,一切糟糕的坏心情都似乎从未划过,但时间就像滚滚向前的河流,抓不紧,停不下。
黑夜里所有的肮脏在阳光处销声匿迹,又在阴森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掏心掏肺的好心人。
岁岁月月,从未停止。
闭眼就是噩梦,睁开即是光亮,在观卯自己的一间小屋里猛的拉开帘子,日复一日地享受着活着的美好。
【宿主,您醒了。】
观卯的双手还紧紧地攥住窗帘,浑浑噩噩地应声,闭眼间思绪还停留在噩梦中。
那个叫依依的女孩含笑流下血泪,掐着他的喉咙,力度更大了,她嘴角上扬更大了,似笑非笑,倒像是无声的哭诉,侧在他的耳畔的话心如刀割,让他失魂刹那,乱了心神。
“哥哥,我好疼啊,你怎么就忘了……是你亲手杀死的我啊。”
*
“你找的只是阿卯,对吗。”夏衍盯着眼前的男人。
观盛依已经熟睡,观卯也因为食物供应短缺问题出去了,他自是可以无所顾忌地怀疑。
男人的金瞳像野兽一般锁定他,又突然哑然一笑,蹲下身用手摸着他的头发:“是啊,他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光。”
关皓从不掩饰他对观卯的特殊,这是跨世界留下唯一的亲人。
他人生的一半是在父母和观卯的爱中包围的正常人,一半是在那个该死的游戏里为了赎罪苟活的疯子。
能再次相遇,就像气球捅破前的瞬间,海市蜃楼的幻影。
嗤,他早就油尽灯枯了。
“……为什么?”夏衍听见自己沙哑地问,仿佛是一只弱小无助的幼兽询问自己的意义。
“为什么要把我们看成死人,其他的事对你来说就提不起兴趣吗?
”
……为什么要化为施舍和怜悯?
无论是学习杀人的技巧,还是留给他的食物。
他想要的只是尊敬啊。
关皓抚上他的喉咙,温柔地笑:“有一个词叫恃宠而骄,如果你不是小卯的朋友,借着这股莽劲也不知道会死在哪个角落。”
“等到你真的有资格再来和我谈条件。”关皓把控好力度卡住他,再度睁开眼睛已然是疯狂的神色。
“夏衍——”男孩的声音乘风而来。
关皓松下手,侧身一躲,摆出投降的手势,无辜又委屈地说:“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观卯一边安抚着同伴,试图放松他的心情,一边略有戒备地看向关皓,以一种妥协的方式化解暂时的矛盾:“嗯。”
“我带回来一些吃的,有的是别人好心给的,有的是从废弃地方拾的……先吃饭。”
观卯扯走了夏衍,围在观盛依的面前,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依旧没有醒。
“……还是没醒。”观卯叹了一口气,留了一些软的食物,希望她醒来后补充营养。
已经困在这里近半个月了,每天除了训练,外出,照顾,这个离奇古怪的血雾根本没办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