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鹏倒是她这种情况很有经验,很快就把她安抚下来。
之后汪大鹏和章红英从警署离开,只是到了楼下也不知道汪大鹏是不是想要转移他失母的痛苦,还是因为章红英说了什么,他毫无预警的对着章红英发怒。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突然提出要去南洋旅游,我也不会留我阿妈一个人在香江,她苦了一辈子,含辛茹苦养大我,好不容易到了该享福的年纪,结果还被人害了。”
章红英本来就因为在审讯室想到自己早夭的女儿哭伤了,现在又被老公这么责怪,她一口气上不来直直的倒在地上。
负责跟踪他们夫妻的明仔见到这一幕都忘了隐匿自己的行踪来到他们的身边。
汪大鹏已经坐在地上抱着她的头紧张的叫道。“老婆,你不要吓我,是我错了,我不该骂你的,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还不快送你老婆去医院。”
“对对对,要送她去医院。”汪大鹏很急乱,这边刚把她头放地上,准备起身去拦出租车,那边又好像觉得让她一个人倒在地上不好,又抱起她的头。
还是廖明看不下去说开车送他们去医院,他才有了主心骨。
这一幕都被楼上的白宇帆和顾越尽收眼底。
顾越:“你觉得他老婆有嫌疑?”
白宇帆摇摇头,“我不确定,但就是给我一种很怪的感觉,她明明很厌恶死者却又没有说她一句坏话,她还很惧怕看到死者的面容。”
“这很正常,婆媳关系本就是世纪难题,她们之间有矛盾才正常。”
就像他大姐和她婆婆,明明两个人都不是坏人,可凑到一起就是能引发天崩地裂的岩浆喷涌。
要不是他学了犯罪心理学之后习惯性观察身边的人,只怕也会被她们两个联手粉饰太平营造出来的和睦所迷惑。
“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一股强烈的阴郁的自厌情绪?这种情绪会让她本能的讨厌自己和身边亲近的人,也长期处在紧绷的状态。”
白宇帆:“对,而且每次提到死者和她女儿,她都会边哭泣边责怪她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她的那种崩溃是演不出来的。”
白宇帆的脑子里到现在还都是嗡嗡嗡她的哭声。
“她应该不止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也怪死者没有看好孙女,只是,可能怕我们怀疑她,所以故意压抑着这种情绪,这就让她不想面对她。”
她的表现倒是能让白宇帆理解,可汪大鹏,“他给我一种表演过度的痕迹。”
廖明开车载着汪大鹏夫妻来到医院,章红英很快就被推进抢救室,他们两个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就有护士小姐来让家属去缴费。
汪大鹏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裤子口袋,不好意思的对廖明说道:“阿sir,之前我们来警署来得太急,连行李都暂存在机场的储物柜里,我的钱包也在那里面,现在身上一蚊钱都冇,能不能您先帮我代付一下?”
廖明答应了,跟着护士小姐去缴费,可等他缴费回来却没看到抢救室外汪大鹏的身影。
他还以为是章红英已经从教室里出来了,便拉住经过的一个护士询问他新来的病人章红英住在哪个病房。
“你问她啊,还在病房抢救呢?不过你要是找她老公的话,我刚见到他在护士台打电话呢。”护士也忙,匆匆回答了他的问题就进抢救室了。
廖明去找汪大鹏,刚走过被墙角远远的就见到汪大鹏拿着电话在激烈的跟对面争吵着什么,他隐约听到的是钱什么时候到账,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在之后就被汪大鹏发现了,他很快就挂了电话,若无其事的跟廖明交谈起来。
更准确的是埋怨,他讲他有朋友借了他的钱,这么久都没有还他,现在他女儿没了,阿妈没了,老婆还住院,他去讨都讨不回来。
廖明一下子就联系到刚才那个电话,简单安慰他几句。
*
“你又在看画?有什么好看的?”白宇帆好不容易得点闲,见到顾越又拿着她的那副原稿和杂志对比。
顾越把他之前倒好的咖啡递给他,“王耀祖他们三人的唾液都验过了?”
“嗯,明明相同的概率不是很大,可就是那么巧,他们的唾液中的几种酶居然都对得上,真是见了鬼了,哦,鞋印旁边的血检测结果也出来了,是A型血和B型血。”
死者就是A型血。
证实了那嫌犯应该就是从那个小房间进出的。
“可是很奇怪,我询问了隔壁大楼那天白天在大楼的所有人,他们一致表明都没有见过有人出来过。”
“有个师奶晚上要出摊的,白天她的那个摊位车都是堵在小门外面,要是真的有人推门,。”
白宇帆说着话却一直没有得到顾越的回应,回过头却看他拿着放大镜对着黎暖的杂志和画稿。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痴迷呀?就一幅画你就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几十遍了,还没有看够啊。”
“不是,你快过来看这两幅画是不是不同?”
顾越的声音严肃正经,也让白宇帆重视起来,可他走过去一看,“嗨,那不就是两个小划痕吗?也许他画窗户的时候不小心加了两笔。”
“是吗?”
顾越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