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安,油麻地最大夜总会的头号马仔,逞勇好斗,又喜欢在那些个小弟面前称大哥,做大,出去吃饭都是他请客,一向是赚得多,花得更多。
之前孟家明师父就跟他说起过这个人,他一向没什么钱,怎么买得起金山大厦的房子?
还以为是抓到什么人的厉害把柄,才能讹出一套房子的钱来。
没想到却是有人找他办事给他租的。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吗?”
“记得,只是她带着一个能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我也只能记得她下半边脸右嘴角有颗痣,下巴不圆,头发大概到肩膀这里。”
孟家明是奉他师父命令来给范建安做辩护律师,自然要了解案件的相关情况和人员,他说的这人好像就是,“那女人是不是就是汪大鹏的太太章红英?”
“不是她。”范建安毫不思索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肯定?刚才不是还说那女人戴了一副大墨镜看不清上面的脸吗?”
范建安欲言又止,孟家明又重申了一遍,“现在警方要控告你谋杀,你如果不想打赢这场官司的话可以不说。”
“她以前是我马子,后来她我们分手了她才嫁给现在这个老公。”
他很熟悉她又怎么会认错,“那女人明显比她高一个头,而且好像很怕冷,她找我那几天晚上都很闷热,她还戴着手套,戴着丝巾。”
“除了你,还有没有人见过那个女的?”
“有啊,就是阿彪和阿亮喽。”
行,有证人就够了。
之后孟家明就作为他的代言律师和他坐在一起接受警方的问讯。
白宇帆亲自出马了,“你当初不是奔着杀他去的,而是被人收买了去吓唬她的?”
范建安看到孟家明不出痕迹的点了一个头,“是啊,你们也知道我原本住在围村那里,根本就不认识那个死老太,嗯,师奶,怎么会花大钱租她隔壁的房子还杀她呢,就是有人花钱请我办事啊,我真的没想杀他,我本来是打算大晚上去她住的地方弄出点动静,让她以为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害怕了可能就会离开。”
“没想到她大半夜的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就想喊,我当然怕,就想着捂她的嘴,没想到居然就想拿着茶几上的水果刀来杀我,阿sir,你别看她只是一个师奶,她的力气可一点不比我小,要不是我运气好,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讲着讲着他掀开衣服白宇帆看他的伤口,虽然过去快一个月,伤口的痂已经到了,但是还遗留下一个新疤痕。
“你当初不是说这是你们打架时弄的伤吗?”
对于他的这些话白宇帆是不相信的,如果真是简单的恶作剧,他就不会提前准备好手套,毕竟一个鬼祟吓唬人的恶作剧郑三妹不会报警,也就没有警察会查她家的指纹。
“阿sir,那不是怕你们怀疑我杀人吗?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了,这伤是郑三妹造成的,你可以去医院问问,当时医生也说这刀要是再再往里面扎0.3寸(一厘米)可就伤到肾脏了。”
“我真的没有骗你,阿sir,真的是有人请我去吓唬郑三妹的,阿亮知道,阿彪他也知道,你们怕阿亮是我的人不说真话,可阿彪不是啊,你们去盘问他啊,他肯定看到过那个女人来找我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杀她的,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杀她……”
孟家明按住越说越激动的范建安的手,重重的按了几下,范建安就闭嘴了,把场合交给他来处理,“阿sir,我的当事人并没有主观意愿谋杀郑三妹,是自卫反击误杀了郑三妹,你们应该去找到应该是这件案子的主谋,他才是真正的主犯。”
真不愧是能把死的讲成活的吴良心的徒弟,只是口舌一转,就把一件谋杀案变成了自卫杀人案,再不济也是误杀。
“我的当事人现在情绪激动不适合审讯,我要求保释我的当事人。”
“现在证据充足,证明他就是杀害郑三妹的嫌犯,不允许保释。”
在白宇帆说他不能不能保释之后,范建安的情绪更激动了。
孟家明又要讲他的当事人情绪激动,需要看医生。
“放心,我们的拘留病房还有床位,绝对会安置好你的当事人。”
之后白宇帆他们去盘问了范建安嘴里的阿亮和阿彪,刚开始阿彪不承认见过来找范建安的女人,还是白宇帆看出他神情有异反复盘问,他才承认。
“你看到她的样子了吗?是不是这个女人?”
白宇帆在听到范建安讲是有女人请他去吓唬郑三妹,目的是想要把她赶出去时,虽然对他这话存疑,但设想一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最怀疑的就是汪大鹏的老婆章红英。
阿彪仔细打量照片里女人的全身照,“不是,虽然打扮的差不多,但不是她。”
“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说只见了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