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心脏麻痹”这个死因的幕后推手也是猜测。虽然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人重生,但KIRA这个名号,不能再用了。
回到家已是深夜。
穿过客厅,路过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橙汁,夜神月打算回到自己房间。
就在这时,一阵哔哔声传来,夜神月走近,客厅的传真机开始自动接收文件,打印声响起,白纸黑字陆陆续续展现在他的眼前。
“你们把我的外套洗坏了!照价赔偿吧。”穿着一身OL风套裙的女人将裹着防尘罩的衣服甩在柜面上,语气不善。
“客人,我先帮您检查一下损坏位置。”小岛太一不是第一次在干洗店办帮忙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了,他很熟练地打开防尘罩,开始定损。
“你看吧,外套表面全都翘边了,领口和下摆也变形了。”女人皱着眉,环抱着双臂,语速很快。
“客人,这件衣服的材质干洗之后一般不会出现褶皱的……”
不等小岛太一说完话,女人语气突然尖锐起来,“怎么,你是觉得我在故意讹人吗?我不至于骗你们一件衣服的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岛太一急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不可以协商赔偿,按照损失位置的价值进行赔偿……”
女人嗤笑一声,没再理他,抬手拨打警察电话,“你的解释留着跟警察说吧。”
眼见着女人的电话即将拨通,小岛妈妈赶紧放下手里的衣服快速走到她跟前鞠躬,“实在不好意思客人,我儿子的话冒犯到您了,衣服我们会照价赔偿,还请您不要报警。”
看着将腰弯到极低的女人,客人也撇了撇嘴,挂断了电话。“那你们赔钱吧。”她说。
“好好好。”小岛妈妈扶着柜台站起来,走到收银抽屉里一把一把地拿出纸钞。
小岛太一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卷曲皱起的钱,拳头不自觉捏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终究是不忍心再看,将头扭向一侧,生怕眼泪下一秒掉出来。
那些钱是一件外套的钱,也是他妈妈经营洗衣店,给别人洗大半个月衣服的钱。
“太一,不要放在心上。”等送走女客人,太一妈妈拉着儿子紧握的拳头,“你先回家吧,你不是还要复习考试吗?马上就到月底了,要抓紧时间呀。”
“妈妈,我真的需要考试不可吗?”小岛呢喃。
“你知道吗,我看到你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的状态,开心得不得了。你当然可以不去考试,甚至不拿高中毕业证,但是你会错失很多选择的机会,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可那老家伙名校毕业不也混得什么都不如吗?”小岛有些愤懑。
“他是另一回事。你跟他不一样的。”或许是觉得这句话过于苍白,小岛妈妈赶紧转移话题,“你先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我把客人的外套再改改,说不定还能当作二手出售呢。”
“嗯。”小岛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也不久呆下去,“妈妈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不要自己一个人解决。”
“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吧你,啊。“小岛妈妈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小岛太一看了她忙碌的身影一眼,转身回到自己家。
家里乱糟糟的,小岛留申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茶几上和脚下散落着一堆各式各样的□□彩票。
静默了一瞬,小岛太一去厨房开火随便煮了包泡面,中途掏出国语必备诗集默背着。
这一幕被小岛留申看在眼里,“喂太一,你怎么不做你那些数学题了?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本子我都做完了,都太基础了。“
“你又动我东西了?!“小岛放下诗集,皱着眉,忍耐着说。
“你就放在桌面上谁都能看到,怎么就说我动你东西呢?“小岛留申不以为意。
小岛太一不理他,自顾自捞起面条,吃了起来。
“你可别瞧不起我,我当年可是一桥大学优秀毕业生,数学很厉害的。我的解题思路你多看看,多学学,肯定比你老师教得好。“小岛留申还在吹嘘。
“你知道吗?“大口吃完一筷子面,小岛太一平静道,”你这辈子唯一能拿出来说的也就只有一桥大学这个名头了。你见过洗衣房里的妈妈吗?你见过深夜来洗衣房要求赔偿的客人吗?你见到妈妈无数次弯到底的腰吗?你见过收银抽屉里数了一次又一次的钱吗?你知道我在哪个学校读几年级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小岛太一面无表情,冰冷的眼神里带着不屑,”你就是一只蚂蟥,附在妈妈的小腿上,不断吸食她的血液。□□买够了吗?中过奖吗?你伟大的一桥大学学历没有在猜中号码这件事上帮上忙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说完,小岛太一洗好碗筷,收拾好厨房,目不斜视地走进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带出一声巨响。
墙壁上的时钟还在走动,嘀嗒,嘀嗒,嘀嗒。
电视机里主持人夸张又好笑的声音吵吵闹闹地传递到沉默的客厅里,显得嘈杂又清冷。
小岛留申看着脚边刮开的□□,以及沙发边的,茶几上的……茶几上被压在底下的名片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