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开——”
数十个回合后,郝珍珠手里的生魂铃已经不再起作用。
“什么东西……你也看看情况,别在这时候给我死啊!”她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
“呵,没招了?我还以为仙器有多厉害呢?看来这副身体跟你不太熟啊。”
方才,那道十字架裂痕一样的“生门”在雷煊头顶闪烁了一下,和郝珍珠对战多时,他已经摸到了对方出招的技巧……那个赭衣少女,哦,要不是他之前跟本体交过手,估计也没搞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位少女本尊恶趣味且近战十分拉胯,至于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的这位,动不动就喜欢泼点不明液体制造“陷阱”,还喜欢虚张声势骗自己先出招,利用藤蔓……哦不,疯狂生长的水草制造陷阱,再指望在空隙出其不意再放个“生门”,简直像个恐怖的爆破分子。
可惜,恐怖的爆破分子也要珍惜身体,即使原主的意识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这位寄宿的“仙器”在找到下家前好像也不能随便“自爆”。即使拥有着恐怖的杀伤力,她在对垒雷煊时也不能超常发挥。更何况,这位来自朔风门的熊猫色男嘉宾还是以同时拥有“风系”、“雷系”的速度见长。
拥有顶级灵感的雷煊似乎看穿了这一点,意识到自己已经再和超越“人”的生物对决时,他没忍住傲慢的嘲笑:操,我那群傻逼同期估计想都不敢想……他们只知道上去莽。
雷煊生平第一次没有果决地直击命门,他干脆多找了几个“分身”围攻郝珍珠,希望将她力气耗尽乖乖等死,最好带回去个“全尸”好做研究,让朔风门那群傻逼瞧瞧什么叫事半功倍。
生魂铃失灵后,熄火大半、又不敢自爆的“郝珍珠”顺势落于下风。她忍着要把雷煊咬死的心情,在水草的包围圈内喷了一口不明的蓝色液体。
雷煊的“分身”顿时少了一半……此举还顺道伤及了在鲸鱼边缘摇摇欲坠的江曜。直到江曜的手臂被灼伤,雷煊才反应过来:没空跟她比武了,要是动了切片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方才还有些傲慢上头的雷煊一把将江曜拖了上来,踩着颠簸的鲸鱼脊梁,围困“郝珍珠”的数道“分身”同时亮出了裹着电光的镰刀。
“我知道的,你这样的东西……物理攻击肯定不够。让我猜猜……你们最怕法阵的封存?”
雷煊心想:虽然自己算不上法术派,亦不是法阵派,但偶尔装模作样跟岩鹤学点粗浅的技巧,也是不难的。
比如,以速度见长的他同时利用“分身”,在武器上裹上雷击,再集中一点攻击。虽然抵不上十人同时念咒的阵法,但在一瞬间麻痹一个妖物,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这位顶级灵感,同时拥有一点就通悟性的雷煊,在摆出阵型一刹那,他的心思就被另一个人看穿了。
那个人在恢复记忆的一瞬身心俱裂,原本已是残破之躯,但却拥有着雷煊不曾拥有的经验和本能。更何况,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容音寺的江曜,曾以法阵和铭文双修闻名。尽管法阵和铭文都不是在战场上瞬时以一敌百的“杀器”,但精通此道之人,会在漩涡的中心快速锁定制造杂音的“核心”。
所以,雷煊那道自作聪明的“伪法阵”,被他快速捕捉到了。
雷煊厉声道:“你死定了!”
依序顺时针展开的镰刀摆出了一圈“罗盘”似的法阵,指针的中心,数道闪电同时落下,拷问着十字架上的罪犯。罪犯——“郝珍珠”红着一张脸张牙舞爪,水草甩出的有毒液体再难以抵挡能够穿越水体的雷电,干脆翻了个白眼,试图短暂逃离这副身躯。
与此同时,从她手中掉落的生魂铃折射出了刺眼的金光。
那光芒穿透了镰刀与指针的犀利,干脆吸走了“罗盘”凝聚的电光,最终落于一点,炸出了四面泛着金光的矩形方框。
意识短暂游离的“郝珍珠”:“那是……”
雷煊的镰刀还没落下,就感觉到身体被一个透明的玻璃墙框住了,再一动身,四肢能动的范围也被限制了,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恼火: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好不容易做下的法阵,里面的灵气都被生魂铃吸走了。而生魂铃吸走灵气的一瞬间,战场的四方顿时被煞气包围,再加上对面那位……本来就煞气冲天。眨眼功夫,他们俩似乎都被一种非常简单粗暴的法术控制了。
“郝珍珠”:“呵,竟然是……四方洄天。”
两位高手在泉眼狭路相逢,最终,败于容音寺最基本入门的招数——“四方洄天”。
雷煊目露凶光,看向那道奄奄一息的身影:“你他妈……吸走了我的力量,破坏了我的法阵……你他妈……”
自己竟然被一个装死了半天的切片“暗算”了?!操,不是说这枚切片已经老化了需要修理吗?
“施主,收手吧。你的煞气太重,终究伤人伤己。”江曜平静地将那枚掉落的生魂铃接在手心,“我是已死之人,你大可不必动怒。而且,我只是来……接她回家的。”
生魂铃本就为江曜所控之物,只是后来江曜被薄鱼迷障困住,那枚生魂铃便顺着泉眼——流放了。虽然现在看来……流放后的生魂铃散发的气息招致了更多的灾祸。但以江曜目前这副残躯,用生魂铃为支点,趁乱吸取能量,制造出一个简单稳固的“四方洄天”还不难。
只是……
江曜看向对面同样被“四方洄天”困住的郝珍珠。
郝珍珠立刻对他展出笑容:“早该这样了叔叔,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
江曜吸了口气,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