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韫默默的给好兄弟竖起了个大拇指:
“好兄弟!此言妙极!”
陶明章亦觉得他这借口拙劣至极,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儿愚弄呢?若坦荡承认,倒觉他有几分担当?如今看来这人如此两面三刀着实可怕!都怪自己看走了眼,平日里竟还觉得他是一个谦逊上进之人!还好未曾把女儿许配给他,不然真的是将女儿后半生给毁了,
“窈窈,过来娘亲这边”
苏氏招招手,把女儿唤至身边柔声安抚道:“有我和你爹还有你兄长都在,无人能欺负你半分,世间好男儿多的是,这个不如意,我们换一个就是”
“嗯”
陶丝窈听了鼻子一酸,眼帘低垂,眼眶泛起一层湿润,重生一世她总想以一己之力解决她和周浔远之间的事。独独忽略了她身后还有会不问原由的维护她,始终将她放在心上的家人,她还是处理的不妥,让他们担忧了,
陶丝窈想到这反握住娘亲温暖的手闷声:
“娘亲,是我不好,给你跟爹爹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跟你爹的心头肉,只盼你无忧无虑。依偎着我们一辈子才好”
苏氏听着女儿略带低落的话语。心头一酸,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慈爱道,
“窈窈有我这兄长看顾,即便她终身不嫁。我也不会让她嫁给你这种无耻之辈!若再敢纠缠!我必不会让你完好而返!”
陶斯韫见母亲与妹妹的情绪都不太对,顿时怒火又涌上心头,抬起手指向周浔远警告道,
他恨自己没没能早点看穿周浔远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与妹妹之间经历了什么?但妹妹定然受了不少委屈,终究是他这做兄长的没护好她
“喻明兄,你听我说这真是个误会!”
周浔远不死心欲再挽回,窈窈娇憨烂漫,又待他一心一意,即便他一开始是心存别意,可日久天长,他也渐渐沦陷,会开始幻想与她儿孙满堂的那天,如今又怎甘心就这般放弃?
可这时他耳边却传来江怀湛慢悠悠开口道:
“是啊喻明,刚才宴席未开始之前,我在后院的凉亭赏景碰巧见到周兄,那时他腰间可并无任何东西,只是去了一趟后院回来才多了此物,不如再查清楚先,免得冤枉了好人”
这话乍一听是在替周浔远解释,但深思一番后这话便无异于火上浇油,
宴席上备有伺候宾客的小厮丫鬟,稍作查问便可知这期间谁离了席。可若都没有发现,那只有一个可能……
这帕子本就是他自己带来的!只是恰巧暴露了,这样一来便更加证实了他与别的女子私相授受,
周浔远心觉不对:
“明明是江怀湛约他去的凉亭,怎么他现在又说成了是碰巧撞见?”
刚要反驳,就见江怀湛投来一个眼神冷沉若寒潭,还有一丝极其复杂,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看得他心头一阵惊颤:
“此刻反问他,那我今日想要推他下水之事岂不是会……江怀湛是江家最负盛名又前途无限的嫡长子,江家若知晓他有谋害江怀湛之心,定会倾其人脉物力让他仕途无望以绝后患”
周浔远想到这,刚到嘴边的话便又收住了,
“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查!”
陶斯韫一步一步的逼近,眼里冒着怒火朝周浔远道,
陶丝窈在旁边冷眼瞧着,也想知道他接下来还要如何巧言令色
“我只是……有一日去花越楼陪上峰喝酒,不慎酒后失意与那女子独处了一夜”
“她被我拒爱后便要寻死,我这才与她见了几面想劝解她,喻明兄,但你信我!我绝没有做有负窈窈之事,若是半点虚假我……”
周浔远心思百转千绕后衡定利弊方才打量着陶斯韫与陶父的面色道,说完就要竖指起誓
众宾客一听与周浔远有首尾的女子,竟是花越楼出身,花越楼是什么地方?靖都有名的青楼乐馆,无论是风情热辣的异域胡娘还是娇蛮可人的落难闺秀抑或体贴入微的小家碧玉,只要客人有所求,总会有满意的女子奉上,那儿的乐师也都是重金求聘,千万里挑一的,技艺高超,也唯有宫廷乐师可以与之相较。
据说花越楼的女子自小研习媚术,有令男子□□,但求必应之能,如此说周家公子会被蛊惑,那倒也不稀奇了,毕竟风流乃男子本性嘛!
“若男子违誓真有报应,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伤心断肠的女子了吧?”
江怀湛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道,周浔远登时大为光火:“怎么哪都有他!
靖都人人都道江家长子江怀湛是个温雅如玉,待人宽厚的当世君子,可如今他怎么看这人都是觊觎人妻,处处挤对,不留情面的无耻之徒!”
但眼下不是与他争辩的时候。先把帕子一事揭过去才是重中之重,
他稍稍思量,便计上心来,故作无奈道:
“喻明兄,我知今日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信,可我真的甚是懊悔,若那日没去那花越楼。也不会做下这般荒唐之事。焉知不是那女子设计于我”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花越楼是个怎样的地方?众所周知,去了不寻欢作乐,难道就图它那儿的佳肴美酒?还要推诿自己是被人陷害才与那花越楼的女子独处一室……风流又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陶丝窈听着这一番推脱之言,恍惚想起上一世他也是这般……认定自己有负于他,便不问缘由的否定了自己那些年对他的真心实意,在江怀湛面前百般诋毁,说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