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又……从始至终我认定的妻子都只有窈窈!”
江怀湛对上他的质问,神情笃定道
“荒唐!那陶氏女已经故去一年。难道你要娶个死人回来做我江家长媳吗?你是想让江氏为天下人耻笑吗?”
江鹤时听后愤怒不已,说完还随手拿起毛笔扔在江怀湛身上,导致他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也沾上了几滴墨,江鹤时原以为陶氏女在时,他的儿子许诺的非卿不娶,不过是年少冲动。不曾想他竟为情乱智到如此地步,竟不惜让整个江家沦为笑柄,这让他如何能不大动肝火?
“我便是想让世人皆知,在娶她一事上。生死不能阻我!你不能阻我,这世道亦不能阻我!”
江怀湛不惧他的怒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你若当真要行这般昏头之事,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亲情,以家主之名逐你出江家!”
江鹤时紧蹙着眉头威胁道,
“可很快您……便不是家主了”
江怀湛突然突然分外畅快的笑了笑道,
那笑容看的江鹤后脊生寒,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
“家主近日旧疾复发之时可有感觉腿脚麻痹酸泛,双手不听使唤?”
江怀湛慢条斯理的说着,
可他每说一个症状,江鹤时的心便沉重一分,因为这些症状都被他说中了
“逆……逆子!你居然给你亲父下毒!你简直悖逆人伦!!我要告发你!”
他抬起颤颤微微的右手指向江怀湛道,
“下毒?家主言重了,您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还需得守孝三年方可婚,你……不配!”
“悖逆人伦更是莫须有”
“若我当真如此,家主为何此刻还能活着?我不过是在你每日喝的方子里将那味黄藤换成了未炮制过的而已,黄藤有舒筋活络之效,但未炮制者有毒,”
“但家主大可放心,这点毒性绝不至死,最多也就是让您半身不遂,不能言语而已”
江怀湛轻描淡写的说着,可一字一句却如同惊雷一般,一点一点击溃着江鹤时的内心,他登时瘫坐在地上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注视着江怀湛道:
“没想到你竟恨我至此?不惜用如此法子置我于死地”
“你错了,你我之间的仇恨我已然放下,因为我答应过她要做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江怀湛说这话时那冰冷的眸眼难得闪现一丝温柔,可随即话锋一转:“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窈窈!”
“她是自尽的!这与我何干?就因为她死了,你便要手刃亲父?”
江鹤时不甘的反驳道,
“若不是你派人在靖都散播那些流言蜚语!示意朝中诸臣参我!又蛊惑罗静思在窈窈面前说那些诛心之言!她怎会想不开!?”
江怀湛突然激动的双目泛红含泪,朝他低吼道!
而后又似眼神放空般的低喃道:
“明明我只差一点就可以娶到她了……”
话未说完,江怀湛又揪着江鹤时的衣领将他强行从地上拽起:
“都是你毁了这一切!”
“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为何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只要你我父子联手,什么样的荣华地位没有?这不比男女情爱来的重要?”
江怀湛如此癫狂的模样,江鹤时自是从未见过,只能放软了声调意图以利说服道,
“荣华?地位?你是想把我变成第二个你吗?休想!”
“但若这些是你在意的……那我偏要从你手里夺走!”
江怀湛听后怒极反笑道,说话间便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又悠悠道:
“估摸着时间这毒……也该发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