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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学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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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刚结束,周围全都是三中的学生,大部分人都在讨论操场上空的那个两点、从四楼飞身一跃制服它的甘忘营、以及运动会上抓拍的表情包。

颜阎摘了口罩,热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律易棋拿了饮料给大家分,颜阎大瓶冰红茶,刘征兰两瓶芦荟味全,康烁影两瓶可口可乐,他自己喝雪碧。

颜阎等了一会儿,忽然拍案而起:“不对啊我们在悠闲个什么劲儿!”

律易棋问:“你有什么新线索?”

“不是呀!年级群里发物理答案了!”

康烁影说:“你都知道了那我们肯定早就知道了。我们班连成绩都贴出来了。”

颜阎目瞪口呆:“今天运动会昨天贴成绩,太晦气了吧!”

“你的分数我们也知道了。”刘征兰道。

颜阎一头扎进桌子底下:“别说别说,我不想知道。”

咕蛹了一阵儿她又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问:“考咋样?”

刘征兰顾左右而言他:“你历史不错。”

“好了我知道了,求求你你别说了。”

律易棋问:“需要帮忙写物理作业不?”

“有这服务?”

“正确率有保障。以前帮别人写过,勉强能模仿笔迹。一次二十,价格公道。”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麻辣烫做得特别快,律易棋说果然是煮了煮完事儿,颜阎说怎么说话呢,人家还要放料包。康烁影让俩人闭嘴。

“怎么样?”康烁影问吃了一口蟹棒的刘征兰,“榕城的小店不比杨□福的差吧!”

刘征兰费劲儿地咽了个水晶包子:“我觉得世界上所有的麻辣烫和火锅都没什么区别。”

律易棋吃了一个年糕,很欣慰,端着料碟去盛花生酱和腐乳:“唉,榕城离农村太近,东西都太自然。还是这个味道熟悉,这就是工业的气息。”

这个时候外面又进来了一堆人,是没有公西华和公冶长的公海组,郁霖雨、十八妹和编外人员小喇叭、艺术家都在这儿。她们跟颜阎打了个招呼,视线就飘到律易棋身上。

“啊!”小喇叭认出来了,“你是那个——”

“杂货店老板。”律易棋爽快承认,“我不会给你们的泡面打折的。”

艺术家道:“零个人在意。”

小喇叭指着颜阎大声问:“你们三个怎么和他玩儿到一起去了!”

颜阎竖起大拇指:“人格魅力!朋友!”

刘征兰跟着她比大拇指:“学术交流,朋友。”

康烁影最后比出来:“同好(指气泡水爱好者)交流,朋友。”

小喇叭说:“……你们就是跟羧基玩儿我都不接话茬了。”说完她就开始接下一个话茬,“你们看见今天的甘忘营了吗!”

知情者们连连点头:“看到了看到了。”

“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

“呃……哈哈哈哈应该是什么超能力吧。”康烁影说,“甘忘营其实是魔法少女。”

“也有可能是跳楼的高中生。”颜阎说,“毕业多年后找不到工作租房天天换每天送外卖做重体力活儿,一到家倒头就睡没时间追逐理想没时间休息也没时间和朋友们玩儿,思来想去觉得要是在高中跳楼就好了,于是灵魂回到了这里徘徊。”

十八妹担忧道:“我觉得是什么……唯心的东西。你们也知道,陶县地邪。”

“那多好。”刘征兰道,“我们可以让诺贝尔亲自给咱们学校颁诺贝尔奖。”

“到时候你肯定能打听到。你都打听不到,那才是真灵异。”颜阎摊手,“顺带一问,喇叭酱,你今天和艺术酱穿的是闺蜜装吗?”

虽然整体都是校服,但小喇叭和艺术家都披着一条披肩,腰上头顶挂着很搭的配饰。虽然多少有做作的嫌疑,但考虑到这是难得可以穿私服的运动会,洗头化妆的大有人在,甚至有男生孔雀开屏般喷了香水,所以她俩的打扮倒是可以理解。

艺术家比小喇叭先崩溃:“你给我搞清楚!她这是森女系,我这是波西米亚!她的是茶色针织披肩,我的是流苏纱巾!她头上的是布艺发带,我腰上的是麂皮腰带。”

“什么什么皮……有啥区别?不都是十几年前街上的潮人姐姐们喜欢的那种风格?”颜阎不解风情,往她心口上捅刀,“都这个年代了,你哪来的这么老的衣服?榕城还有古着店?”

艺术家大怒:“好人首饰店啊!你没听过活该!”说完她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挑麻辣烫。

首饰店,好古老的词汇。现在都叫精品店。

而且她已经过了好几年学校、家、补习班三点一线的生活了,要不是呼叫中心,估计能达成六年不出榕城的壮举,谁会在乎首饰店啊!

“首饰店……”律易棋想了想,“唉,你们乐不乐意听唐捐生平。我讲其他宇宙文明的笑话和梗你们也get不到,只有她咱们都认识。”

“听听听。”颜阎来劲儿了,“我最乐意听历史小故事!”

康烁影警觉:“你最好讲得好笑一点,要是像酒桌中年人一样输出政治观点,我就翻脸。”

律易棋大惊:“你怎么这样想我!哎呀……我是那种人吗!”

康烁影把吸饱汤汁的甜不辣夹开,分两口吃掉:“说不定呢。”

律易棋很无奈地一摆手,切入正题:“你们知道迁氧和人类为什么开打吗?”

刘征兰舀了一勺汤:“一对夫妇被刺杀?一个国家被闪击?”

“因为人类狂搞生物科技,数场大型基因病让人类数量剧减,迁氧成为了宇宙的主要种族。人类地位下降,在蜜谷、法茵兰特等地,甚至沦为地位地下的可买卖人口。”律易棋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雪碧,然后把饮料瓶当惊堂木拍响,“这个时候泰雷恩特揭竿而起——不奉陪了!我们人类要独立!蜜谷山脉,宁有种乎!”

“真就大秦啊!”刘征兰叫。

“而且都短命。”康烁影说。

颜阎得意洋洋地把筷子伸进康烁影碗里:“秦可不短命哦。秦朝短命,但是秦国寿命很长。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

“我这是辣的!”康烁影一筷子截住她,“那秦朝怎么说是二世而亡。”

“朝、代、国都是不一样的。周围的人都认你做老大是朝,代比朝小一点,但除了五代十国,它都是和朝混用的,或者表达一个皇帝的统治时期。国就是割据的小国家啦。”颜阎很专业地说,“哦我忘了你是辣汤……”

康烁影狠狠吐槽:“你这人的记性怎么回事。能记清这种事,不记得我是辣汤是吧!”

律易棋抢过话头:“总之,这场战争在当时叫做链式存续血战,因为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它只能以灭族结尾。我们将其看作古代最后一场战争。现在它的名字叫——”他拿起桌上雪碧的瓶盖,高高抛起,然后一把抓回手心里,“遗币战争。”

“战争的导火索是蜜谷的一名人类奴隶,去首饰店为朵朵奇家的男主人取定好的首饰,不小心落下了一枚硬币。男主人认为他私吞了硬币,辱之鄙之,鞭之笞之,剖心烫馔,刳顶菢卵,极尽酷烈。”

自诩文科生的颜阎把筷子尴尬地立在碗里:“呃……是天机的问题吗,我怎么就听懂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

律易棋眉梢一扬:“意思是:辱骂、鞭打、然后把他的心挖出来,用胸腔温食物,剖开头颅,用脑袋暖自己的孩子——具体是孩子还是蛋我也不知道,迁氧的孵化方式五花八门的——总之手法非常残酷。”

康烁影望了望碗里麻将和耗油拌得黏糊糊的麻辣烫,绝望地说:“吃饭呢!”

“所以人类共同体为了这件事发动了战争?”刘征兰问。

“还有很多前置冲突,种族啊,经济啊,垄断啊,殖民啊,各种各样的。但对外导火索就是这个。”律易棋把培根在料碟里蘸了蘸,卷着虾滑和鱼豆腐一起吃掉。

“那蜜谷死得活该啊。”康烁影说,“我觉得就是动物都不应该遭受这种虐待。”

刘征兰一根一根吃金针菇:“我明明看见过你在看给蟑螂用酷刑的视频。”

康烁影据理力争:“那不一样呀!”

“一样不一样以后再说。这个问题在灵肉和人类上可以讨论。”律易棋从中暂停,“总而言之,两边打仗了,人民遭殃了,种族矛盾更深了。毕业后因为抽签系统损坏被分配到爬行文明的唐捐上诉,学校因为她是人类没受理!没过多久,奇点学院炸了。后面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后来姐们儿建国了。

三个人真诚地点头。

“但是刻石人有所有年轻政党的特点:天真。”律易棋从善如流,从康烁影碗里接难吃的青菜,“有人戏称,刻石人是奇点学院的学生会。因为里面的人才真的几乎全是奇点学院的学生和毕业生,虽然不限种族,但也正是因为不限种族,间谍事件频发。虽然学生们携带大量实验报告和器材出逃,让刻石人的科技疾速发展,但是整个刻石人极度缺少政客,权力层出现大量真空。虽然唐捐在时可以武力镇压,但这不是长久之策。”

“更何况刻石人的整个总部都是在一个爬行文明的星球上。”刘征兰拿纸巾擦嘴,“佐斐那刚在宇宙诞生,还没搞清楚状况,相当于让一个婴儿加入了战争。”

律易棋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唐捐的战术天赋很高。她划定了数条边界及缓冲带。很长一段时间,刻石人都是和平的代名词。但是在她建立三十三缓冲带时,佐斐那在人类共同体和玫卢公约的共同围剿下近乎战败,推进器大规模损坏,歼星舰驶入射程。”

“搞政治真的好难。”刘征兰感慨,“感觉真诚的好人是搞不了政治的,只有圆滑、反复、投机取巧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政治家。”

“我在矩阵学院的图书馆里看过一句古话:政治家是不得安眠的。”颜阎吸溜吸溜喝汤。

律易棋撑着下巴笑了笑:“我下面要说的也来自矩阵学院的藏书,当然了,我看的是电子版。这些资料来自一位方诸的纪实文学作者,她采访过大量遗币战争的退伍战士。根据刻石人曾经的一位基岩兵的说法——”

“经舷窗,稗官夜泣。披发啮指,扼颈自问:‘吾其义乎?吾其是乎?如之奈何?如之奈何?’言毕,戗臂祷天,三叩十座。泪尽血继,衣衫尽染。”

三个常年经受古文翻译训练的人这回听懂了:“听起来好惨……”

“后来刻石人表达出了偏向人类共同体的政治立场——虽然对外说是加深对双方的经济来往,但是从后来的政策紧密程度能看出来,刻石人押宝在人类共同体。再后来就是静默运动,这场运动过后,大量资料转移到隐者星系群,唐捐也失踪了。刻石人群龙无首,没过多久就分崩离析,现在的刻石人是一种……呃……”

律易棋比划了一下:“你可以理解为重制版或者影视版。虽然剧情画面都不同了,但因为ip相同,所以对外硬说是一个东西!就占着个名头,内里完全不一样!”

颜阎和刘征兰面无表情:“好了你别说了,有点心痛了。”

“那佐斐那还好吗?”刘征兰一边问一边起把黏糊糊的水晶包丢给颜阎,“……我服了,为什么要把撒尿牛丸切开。”

“当然不好。本来就是个不成熟的流浪单位,没过多久,佐斐那的推进器就偏离轨道,撞上另一颗行星了。虽然当时的人们组织了疏散,但是效果嘛……你懂的,毕竟刚刚战后。”

“啧。”刘征兰撇了下嘴,“战争是上层人的过家家。”

律易棋故弄玄虚地摇摇勺柄:“有一个小彩蛋。大家在战后发现,蜜谷有一位自愿参战的人类蜂鸣师,和记载的经历很像。都是朵朵奇家的奴隶出身,胸口、头部有伤口,是男主人的贴身奴仆。”

“这都能活?”康烁影大惊,“科技万岁。”

颜阎笑嘻嘻的,意有所指:“死没死还不一定呢。”

“这位蜂鸣师曾因为遗落一枚硬币,被男主人殴打,胸脯和头都留下了伤。但事后男主人后悔不已,不仅帮他疗伤,还教了他蜂鸣师的手艺。他无比感激,朵朵奇破产后他在蜜谷参军。而当时传说他因酷刑而死的到底是谁呢?是政治阴谋,还是蜜谷的人类对自身处境的恐惧?谁也不知道了。”

说完这些话,麻辣烫也快见底。刘征兰把吃不下的丢给颜阎,嚷嚷着要减肥的康烁影也接手了一点她的剩菜。于是严肃的历史故事顺着喉管,和香料、笋片、香菇、粉丝一起被咽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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