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手下的人还算得力，他们另辟蹊径，根据海底墓中发现的壁画图，最后成功进入了云顶天宫。

苏恩曦问：“那你找到了西王母之国的线索吗？”

“很可惜，他们失败了。”裘德考说，看起来没有太多沮丧。

苏恩曦轻笑一声：“对于遭遇恶客上门的人来说，你相当坦诚。”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我违反了中国的文物保护法，但我是一个外国人。”裘德考耸肩，这个时候他倒是有昔日黑吃黑的流氓风采了。

“事实上，我欢迎一切有能力的人合作。”他说着，意有所指。

苏恩曦没有接话，只静静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本来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想不到最近还是有了转机。”裘德考放松了肩背靠向椅背。

“前段时间有一个录像带寄到了我在上海公司的总部，录像带的内容实在让人有些不安。我的人很果断，立刻去调查了寄件人，结果找到了一个藏族老太太，她的名字是定主卓玛。”

“然后呢？为什么她是转机？”苏恩曦当捧哏。

“她曾是陈文锦的向导，和她一起进入柴达木盆地，寻找西王母国。”

“等等。”苏恩曦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好像没有讲过陈文锦是谁？”

“她嘛，有些人以为她死了，有些人则一直在找她。”裘德考慢悠悠地说，在苏恩曦面露不善，看起来马上就要抄起桌上的酒瓶招呼他一顿，他才加快了些语速。

陈文锦就是那支在1984年失踪的考古队的领队。

这支考古队不知怎么地瞒天过海，成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踏上了追寻西王母之国的路线。

1995年，他们从敦煌出发，进入柴达木盆地，定主卓玛就是他们雇佣的当地向导。根据她的回忆，文锦他们就是在寻找塔木陀，对话中他们很肯定这个地方就是西王母国。

定主卓玛小时候听过很多关于西王母国的传说，她有些害怕，于是假装找不到路，退出了队伍。

分手一个月之后，她在格尔木重新碰到了陈文锦，虽然当时只是过去雇佣的关系，但在深入柴达木盆地的时候，定主卓玛与队伍一起遇到了不少困难，因此建立了一些情谊。陈文锦看起来十分憔悴，定主卓玛就把她请到了家里。

分别时，文锦把几个录像带交给定主卓玛保管，直到几个月前，定主卓玛收到了陈文锦的信，让她把三盘录像带分别寄到三个地址，收信人分别是张起灵，吴三省和裘德考。

“什么？！”苏恩曦再一次打断裘德考的话，“她有张起灵的地址？”

与聪明人对话，无需把话说满。裘德考顿了一下，说：“如果你是想找这个人，倒也不用那么迂回，他现在就和我的人在一起。”

“啥？”混血种再一次惊讶了。

这人不是跑到青铜门之后了么？！这就出来了吗？！

这下可好，她不用在美国浪费时间，麻衣也不用去广西了，直接找到这家伙，让他好好交代青铜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她们的KPI圆满完成，老板也满意了，就可以放假下班回家休息了，yeah！

“他在哪？”

他在格尔木，裘德考说。砸下重金之后，这个老太太表示愿意带着队伍再走一次陈文锦当年的路径。于是裘德考让自己的手下开始召集人手，张起灵刚好也来找定主卓玛，他在道上是很有能力的人，于是也被邀请加入了队伍。

“事实上我们欢迎一切有能力的人，如果你们愿意，我很欢迎你们加入队伍，报酬好商量。”

“再说吧。”苏恩曦放下了酒杯，“感谢您的分享，今日我收获颇丰。”

“不如留下一个联系方式。”裘德考说，“下次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直接联系我，不必像今天这样。”

苏恩曦递给他一张名片，裘德考收下，“我就省了。”他说，“既然你们能找到这个地方来，想必查到我的电话和邮箱也不是问题。”

苏恩曦笑而不语，她站起身，把空酒杯丢进随身的袋子。

“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今天贸然地拜访。”

她丢下了这句话，走出书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