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容鸥很有讲故事的天赋。
他说他喜欢的人和他从小一块长大,两个人说好是彼此最重要的伙伴,但他却龌龊地在心底对对方萌生了爱意。
在发觉习容鸥将要从二十年前的故事讲起,言生尽赶忙出手打断:“说重点。”
他很明显感受到习容鸥眼神里带了哀怨,但还是如了他的愿:“他现在仍然不知道我喜欢他,但他好像有了感兴趣的人,我很担心,我很害怕。”
言生尽没再管习容鸥讲的像歌词一样的内心剖白,本来就几乎成了一个完整拼图的思绪更加完善了。
习容鸥怕是爱上了他的发小,发小却戏剧地分化成了一个beta,爱上了别人,于是心如死灰的习容鸥便决定结婚,既是应付他的长辈,又是刺激他的发小。
奥,若是碰上一个好人,还能顺便解决他的紊乱疾病。
这简直是渴了来水了,饿了来饭了,想要钱就刮中彩票了,真是双赢的交易,言生尽都放松下来,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占了便宜,只要老老实实地待在习容鸥家里,人设值可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见习容鸥还在滔滔不绝地碎碎念,他伸出一只手横过去:“你需要我来帮你做临时标记吗?”
习容鸥一下子滞住,见言生尽面上很是自然,不见半分坏情绪,眼中有心疼有犹豫:“你,不觉得这很不尊重你吗?”
言生尽:?
转念一想便知道了,从习容鸥的角度来看,自己不仅欺骗了言生尽,而且还想着利用他,一边要他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一边还觊觎着他的信息素。
无疑,双方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当然不会,”言生尽起身,一只手按住了习容鸥的肩膀,没用什么力道,“我标记了你,你喜欢的人会吃醋吗?”
“……我不知道。”习容鸥喃喃,或许是回了家的缘故,现在的习容鸥远没有在甜品店时的雷厉风行、运筹帷幄,发胶经历了一整天不再有力支撑起发型,大半的头发落到他的眉毛上,看着没什么攻击性,“我希望他会。”
言生尽靠近他的后颈,习容鸥的信息素味并不重,是他觉得可以忍耐的程度:“嗯,我没标记过人,如果疼,记得忍忍。”
习容鸥想点头,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反应,言生尽已经咬了下去,他下意识偏头看,只能看到言生尽高挺的鼻梁,还有被睫毛遮住的眼瞳,让他看不清言生尽的神色。
只能看到他微微咧开的嘴角,还有尖锐的牙。
疼痛,那是紊乱症带来的第一次标记的不适,在疼痛之后便是水乳交融的快感。
他无力地去搂言生尽的脖子,手从肩膀一路滑落,最后搂住了言生尽的腰。
言生尽没有心思管习容鸥,他是第一次标记别人,原先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过标记的感受,虽然知道标记会让alpha不由自主地产生占有的念头,他还是低估了这份威力。
硬扛着脑海内叫嚣着要把人永久标记的念头,言生尽的额头都沁出一层薄汗,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没了平时的漫不经心,就连抵着习容鸥的手臂都不自觉地开始用力,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
他们感受着信息素的交融,是在安静得只有喘息声的房间里,听到了血液的流淌。
*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言生尽正饶有兴致地闻着自己身上那股好像泡了水的草药味,边拿起手机想搜搜自己的信息素究竟叫什么。
[纯情可结.酒吧.文修永:不是说结婚吗,今天怎么不和我说话,未婚夫]
[纯情可结.酒吧.文修永撤回了一条消息]
[纯情可结.酒吧.文修永:什么时候去结婚]
[纯情可结.酒吧.文修永撤回了一条消息]
[纯情可结.酒吧.文修永:我是文修永]
[纯情可结.酒吧.文修永:昨天酒吧那个]
言生尽眼睁睁看着他发了撤回撤回了发,最后好像很潇洒很无所谓般地留下了最后了两句话。
[yeah:抱歉,已经结了。]
[纯情可结.酒吧.文修永:?]
[纯情可结.酒吧.文修永:什么意思?]
似乎都能听到屏幕那头的打字声,这头习容鸥从浴室里出来了,言生尽也困了,便打了句话,和习容鸥点点头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没再管叮叮当当作响的手机。
[yeah:不是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