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真手骨瞬间错位,缩成纤弱女子般大小,轻松挣脱桎梏,朝司卿玄轻飘飘送出一掌。
司卿玄闪身避过那道阴柔掌风,他原先所立之处炸开一个巨坑,碎石泥土飞溅。
惠真不欲恋战,动静大了会把论道台那些老家伙惹来,届时他想脱身就难了。
他双指并拢,在唇上轻轻一点,带着狎昵意味,送出一个飞吻:“我可不与金丹期的小弟弟打架,不然显得我多欺负人呀,再会了道友。”
惠真脚尖点地,径直朝云烟阁出口飞去。
司卿玄紧跟其后,好在他方才把煤球留在拂华身边,就是为了防止有特殊情况。
他在心里唤煤球:“山河卷生变,你告诉拂华让他们赶紧过来,云汀应该被惠真绑在密室,我先跟上他。”
煤球一听,直接从拂华怀里跃起,一个劲朝密室方向摇晃身体。
云逸疑惑道:“齐小友这妖兽是何情况?”
拂华霍然起身,道:“山河卷有危,速去密室。”
说罢,他携煤球向云烟阁出口追去。
台上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拂华身影已然消失无踪,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
云逸率先反应过来,吩咐侍从速去请惠空大师,随后厉声下令:“即刻开启云烟阁出口的法阵,若发现可疑人士,将其捉拿归案!”
云逸转向严殊和南宫越,道:“严掌门,南宫长老,此地宾客安危与秩序烦请二位暂为看顾,云汀怕是遇难,我先去密室把他捞出来。”
严殊道:“云阁主放心,这里有我和南宫,你快去查看云汀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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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真余光瞧见后方穷追不舍的司卿玄,无奈道:“我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体会被人倒追的感受。道友,我拿本卷轴而已,不碍你的事吧?”
司卿玄道:“你拿的是云烟阁的山河卷,谁知道你要拿它干些什么!”
惠真都想给他拍手叫好:“好一出大义凛然!上一个大义凛然的现在魂都没了,诶你猜怎么着?还是我那老相好!”
司卿玄受够惠真一口一个老相好地称呼自己了,道:“魔尊心悦的分明是青溟君,修真界传的都是他俩话本,你既说魔尊是你相好,怎不见传魔尊和千面妖僧的话本?!”
惠真惊讶:“你知道我老相好是谁啊,这不是传挺广么?别看那劳什子的仙魔恋话本了,青溟君都一剑把自己徒弟杀了,他俩话本能有啥好结果,赶明儿我就让人去写僧魔恋,夫夫联手作恶修真界,岂不美哉?”
回应惠真的是呼啸而来的饮恨剑。
剑锋在惠真脸上留下一条细长血痕,惠真触过血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话语带上杀意:“打人不打脸,道友险些让我破相,我得讨回来才是。”
大乘期圆满的灵力如同万仞千山,毫无保留的朝司卿玄当头碾下,后者不闪不避地站在原地。
惠真心道,不过无名小儿,这就吓傻了。
他转身打算继续跑路,背后却响起震耳欲聋的灵力相撞声。
惠真猛地回首,脸色难看至极。
飞烟散去,司卿玄毫发无损,手腕上的红绳涌出源源不断的灵力,将他环绕其中,是保护,也是宣誓主权。
司卿玄莞尔一笑:“千面妖僧就这实力吗?”
惠真答非所问:“拂华是你相好?”
司卿玄:“?”
司卿玄道:“他是我师尊。”
惠真啐道:“你放屁,谁家师尊送根红绳给弟子做法器,当我三岁小孩呢?”
惠真歪点子横生:“看来我与岁寒山甚是有缘啊,道友要不要做我相好呀,我很会疼人的,可不像拂华,天天摆着一张冰块——谁打我?!”
司卿玄闻声回头,拂华抱着煤球落在他身后不远处,脸色难看的紧,倒与煤球宛如亲父子一般。
司卿玄第一反应就是拂华有没有听见刚才惠真说的话,千万别听见,听见了他就自刎在凌霄殿前。
司卿玄心虚道:“师尊。”
拂华道:“嗯,做的不错,知道有事先知会我。”
惠真捂着自己被灵力击中的腰,挑火道:“护犊子护的这么紧,当年杀司卿玄怎么不见犹豫半分?”
他朝司卿玄道:“道友,我说句实在话,来魔域我还能给你个城主夫人做做,待在你师尊身边,保不准哪天和你素未谋面的师兄一块被照夜剑排排串了。”
惠真还想再说两句,却见拂华并指如剑,随意一挥,数道撕裂空间的无形剑意直袭他面门。
惠真躲闪不及,一只臂膀被剑意贯穿,剑意刻意暂缓惠真的自身恢复,留下数个触目惊心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