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真浑身俱震,脸上再无半分轻佻,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色药瓶,轻不可闻道:“果然得用上这个啊。”
司卿玄在看到熟悉的药瓶时警惕性拉到最高,顾不得会引起拂华怀疑,喊道:“他的药瓶!”
惠真仰头一饮而尽,药瓶在他指尖泯为烟尘,他周身灵力暴涨,大乘期圆满的修为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上攀升,竟隐隐逼近化神后期。
一串刻着金色经文的佛珠盘绕在惠真手腕,云汀和惠真原本的面容交叠显映,一点朱砂在他眉心若隐若现。
司卿玄沉声道:“居然是天生佛子。”
拂华的攻势被截在佛珠形成的屏护前,惠真拭去嘴角血痕,道:“若是以前,我定逃不出青溟君掌控,可现在的你,贫僧愿斗胆一试。”
他双手合十,对司卿玄道:“阿弥陀佛,道友,我们后会有期。”
话落,惠真脚踏莲花虚影,三两步跃向云烟阁出口。
出口处的法阵经文流转,惠真视若无物,放声大笑:“堂堂云烟阁,也想拿佛门法阵困住我,痴人说梦!”
司卿玄心中有种预感,惠真一定和神秘人有牵连,那个白瓶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他欲跟上,想起拂华在一旁,只得止住脚步,请示拂华:“师尊,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拂华没有追上去的意思,道:“先回论道台,惠真没有灵犀笔无法开启山河卷。”
二人回到论道台,台上已经炸开了锅,方才佛珠散发的金光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惠空大师站在人群中心,一向悲悯的面容此时眉峰紧皱。
云逸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左手捞着刚苏醒的云汀。
御兽门掌门咄咄逼人:“浮宁寺多年未铲除异己,任惠真与魔修为伍,在修真界肆意妄为,眼下更是当众抢夺山河卷,还请惠空大师拿定主意!”
惠空顶着各仙门的质问,道:“此事浮宁寺责任重大,贫僧定然将惠真和山河卷带回,以弥补浮宁寺所犯过错。”
御兽门掌门得到了算是满意的答案,矛头转向拂华:“我记得那惠真未及化神,青溟君空手而归,这是何意?”
司卿玄看不惯他趾高气昂的态度,道:“惠真服用了一个白瓶里的药物,修为直达化神后期,且有伴生佛珠的加持,林掌门既有心,不妨亲自将其捉拿。”
御兽门掌门怒目,道:“对长辈出言不逊,青溟君就是这样管教弟子的吗?”
拂华声音冷冽:“我如何管教弟子,轮不到你置喙。”
南宫越嘲讽道:“林掌门既然教徒有方,怎不见门下培养出几个聪颖的弟子?”
御兽门掌门被噎住,看向严殊希望他帮衬几句,严殊恍若未闻,自顾自与惠空交谈。
还是云逸出面止住场面:“山河卷是云烟阁先辈所传之物,云烟阁有责任将其夺回,如今惠真的目标必定是浮宁寺的灵犀笔,后续之事云烟阁会与浮宁寺共同商议,本次万宝器典生出此等祸事,只能暂停开展,云某在此给各位赔个不是,各位收到的损失云烟阁必尽力补偿。”
听到云烟阁愿给出补偿,喧闹的人群才重归于静,云逸心力憔悴,召来侍从将各仙门有礼数地送回。
宋无意在内的几位客卿已被擒住扣押在云逸院中,听闻侍从闯入宋无意房内时,正看到他拿上自己的包裹准备跑路,都不用审问,谁传播的消息显而易见。
云逸道:“宋掌门,我云烟阁待你不薄吧,当初看你无处可去便好心收留你,却不想给自己养了一条捂不热的蛇。”
宋无意慌了,挣扎着想起身,被侍从按下去。
宋无意道:“云阁主,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真不知会引来惠真,求您网开一面!”
云逸乏于听他辩驳,道:“按云烟阁的规矩办,挑断手筋,扔出云烟阁。”
宋无意的嘴被侍从捂住,如条死狗般被拖了出去。
严殊道:“天衍山愿全力助云阁主寻回山河卷,南宫精通炼丹制药,由他负责白瓶一事,云阁主大可放心,至于惠真——”
拂华道:“我即刻前往浮宁寺。”
他垂首对司卿玄道:“你与我一起。”
严殊不赞同:“齐恒修为只有金丹,不若让醉欢同你一道。”
拂华道:“不必,我能护他。”
严殊心道,这是护不护得住的事吗?
但他知道拂华定下的主意旁人难以改变,便不多言。
云逸感激涕零,吩咐底下摆一桌盛宴给众人送行。
宴席过半,司卿玄接过酒壶接连饮下好几杯,拂华见了也没制止。
司卿玄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案,偏头对拂华道:“师尊,我喝的有点多了,想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