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暖阁去,不要再来书房,记住了吗?”
桑岑哭着摇头,抬手去够妻主衣襟,“我不要,你让我看看你的……”
上官芸眸色微沉,两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压在了书案上,倾身压下。
金铃脆响,账簿堆积在地,一本本凌乱的铺开。
守在屋门两侧的听雨听雪对视一眼,听雪耳朵支楞着,眼睛兴奋的,小声,“这动静,大小姐的妆不会被看出来吧?”
听雨面无表情的掏出棉花,塞进耳朵。
“你闭嘴。”
听雪咕哝一声,没了话兴,忍不住往书房里瞧。
账簿还在不断落地,金铃声微弱,早已没了反抗,画面香艳且激烈。
听雪余光顿了下,手扒上了屋门边。
“大小姐为了让正君不发现伤口,还真是……”
听雪正要感慨,冷不丁一个棉花丢在脸上,不由得侧首接住。
听雨,“你别以为大小姐不知道你在偷看。”
听雪哼了一声,正想说这时候,大小姐怎么会看见自己,一抬眼,便见大小姐冷着眼,看来的眼神。
听雪悚了下,立刻站直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听雨嗤了一声,将耳朵里的棉花取出来,一起丢在听雪身上。
“让你开口。”
屋子里,上官芸抬指抹去夫郎唇上的胭脂,掐住了他的下巴,“回暖阁去,要么我送你回林府。”
桑岑眼眸湿润,气息不匀的看着妻主,手腕根本挣不出妻主的手心,又听见这样的威胁,余光终于从妻主心口收回,抿了下唇。
“暖阁。”
上官芸松开夫郎,起身。
桑岑撑着书案,坐起,两腿悬着,衣襟微乱,颊腮含着春色,低下眸,跳下书案,就要走。
“等等。”
上官芸将人扯回,“将衣裳整理了,再出去。”
桑岑低着头,收拾自己,片刻后,垂下手。
上官芸注目几息,移开视线,“回去吧,记住我的话,不要再来书房。”
桑岑眼泪又落,转过身,每一步都挪的很慢,直到迈出屋子,都没听见妻主的其他关心与嘱咐。
桑岑握紧手,手抚向肚腹,想起那瓶药,失落达到顶端。
等回了暖阁,茯苓远远迎上来,上下打量小公子,扶住他。
“小公子,没事吧?”
“茯苓……”,桑岑蹲了下来,抱住膝,垂泪,“妻主她在疏远我,她想不要我了……”
“这……这不会的”,茯苓结结巴巴的说着安慰的话,可是忆起在柴房的审问,茯苓心里已经忐忑起来。
桑岑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眼泪不停的掉。
茯苓跪在地上,“小公子……”
桑岑闷着声,哭咽摇头,“你去叫来过暖阁的那个护卫来见我,茯苓。”
茯苓担心的看着小公子,连忙应了,起身便跑出去。
等到茯苓带着护卫回转,没见原地小公子的身影,着急的四处看。
半晌才发现廊下台阶上坐着的人。
小公子靠着廊柱,看着院子里的桃花,好像看不见那会儿,坐在秋千上,总是望着天,让人感到无比孤独的小公子。
茯苓霎那间心疼极了,眼泪跟着落下来。
小公子虽然手段不一般了些,但说到底都是旁人先犯上来。
若非情势所逼,小公子几时主动害过谁?
上官大小姐怎么就计较到这种地步。
便是一开始是错的,可这三年,小公子的心却真真的,只喜欢一个人也是真的。
这些,难道上官大小姐都感觉不到么?
茯苓抹了泪,带着护卫走过去,行了礼。
“小公子,人来了。”
桑岑眼睛从桃花树上移开,落在跟在茯苓身后的护卫身上,“那瓶药,是哪来的?”
护卫跪下地,“公子,属下是在黑市,无意间与那些毒药一起买走的。”
“你不说实话?”
桑岑看着护卫,站起身。
护卫埋下头,“奴婢不敢。”
桑岑却轻轻笑起来,眼角落下泪,“是妻主吩咐了什么吗?”
护卫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奴婢只奉公子为主。”
桑岑双手拔出护卫的刀,架在她的脖颈,“那我问你,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护卫咬紧牙关,须臾点头。
桑岑抖着手,将刀丢在地上,“叶,宿,缈。”
茯苓惊了一跳,“小公子?”
桑岑垂着眸子,紧紧握着手,“叶宿白,你真是有个好阿姐。”
茯苓眉心跳了跳。
桑岑抬起眼,“我永远也不会与妻主分开,茯苓。”
茯苓张了张嘴。
桑岑抹去泪,笑,“妻主那么好,叶宿缈那么不择手段,不就是想提醒我别离开妻主么,这正合我意。”
“小公子”,茯苓想说些什么。
桑岑眼神制止了他,“茯苓,我不是受她操控的傀儡,我本也不容任何人肖想我的妻主,谁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