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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本应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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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何咨宁和季泠临窗而坐,季泠随着何咨宁的悠悠清乐摇晃着头,摆弄着自己的纸笔。

窗外忽而传来异声,季泠停住动作,仔细侧耳倾听。

“咨宁,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何咨宁停下,安静下来,和她一起捕捉异声的讯息。

确实有人在哭,季泠和何咨宁悄声走了出去,就发现了藏在花丛中的人影,那姑娘哭得专注,没有注意到来人的动静。

“无忧?你是哭什么?可有我们能帮到你的?”何咨宁和季泠的突然出现将尹无忧吓了一跳,本就难过得抽噎不止,如此更是惊得跌坐在草堆里。

季泠和何咨宁连忙将她拉起来,拍干净身上的草根杂叶,带进了她们屋内。何咨宁拧了一条热帕子给坐在榻上的尹无忧擦了擦脸,坐在了她身边。

季泠拉着她的手,正张嘴想要追问,被何咨宁用眼神制止住了。

也是,每个人总有些不想为外人道的伤心事,如果尹无忧不想说,她问了反而让人难做。尹无忧缩着肩膀,在两人关切的注视下,竭力让自己快点平息。

被人窥见脆弱,她尴尬地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只好仓皇地说一句:“多谢你们二位。家中有事,我才着急了哭。”

何咨宁点点头:“我们送你回去吧。”尹无忧忙摆摆手说不用,那架势像是季泠两人要去逼供一样惊吓。

她们二人只好无奈点头,就将尹无忧送到屋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咨宁,我觉得不对,无忧家中关系简单,出了什么大事能让她这样伤心呢?”

“她的遮掩罢了。觉得哭了丢人,随意找了个借口吧。”

何咨宁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少管她人私事,多专于自身,才是正经事。她已经尽了情分,再进一步,可就要被人嫌是多管闲事了。

可是季泠不死心,她知道何咨宁素来不爱掺和这些,就自己在内心盘算着。她看出来尹无忧的眼神闪躲,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可别是被什么人被欺负了。

一连几日,季泠都在暗中观察着尹无忧,课堂之上偷偷瞟她,课下用饭也要找理由和她一块儿,散学之后还要找话头继续聊着,甚至要随尹无忧去她的斋舍里头看她新买的珠花和衣裙。

这样仔细看了几天,除了总是闷闷不乐,神色怏怏,尹无忧倒也没有什么异状,季泠觉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在枫漈书院中上学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建州府人士,像季泠和何咨宁这样是下面县乡出来的反而少了。到了一旬一日的假期,书院斋舍中四处喧闹着,她们的同窗伙伴都要回家去了。

“咨宁,我们明日去哪里玩好呢?我想去市集上买一只新的笔,现在这只的毛都不利索了。”季泠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分叉的笔尖,脑中已经开始思索着明天要去哪家铺子里看笔了。

“我不想出门,日头太晒了,我懒得动弹。”何咨宁又在擦她的筝,眼睛都不抬一下。季泠太好动了,她真是受不住,说是买一只笔,明天铁定拉着她从城东走到城西,她非瘸了不可。

季泠小跑过去赖在她身上,挽住了她的胳膊,像猫一样上下蹭着她:“求求你了咨宁,就陪我去吧!闷在这屋子里多无趣啊,你这筝的弦都旧了,你不想换一副吗?”

何咨宁一脸无奈地推开她,“好吧好吧,但午饭之前必须要回来!”她的弦确实该换一副了。何咨宁想着。

假日一早,季泠就起床想着穿什么衣裳。书院里冠饰袍衫都有严格的规定,她们也只能在假日才能穿自己的衣服。选了一套苏梅色圆领大襟短衫和荩草色线裙,她拉着何咨宁往建州主街奔去。

今日学生们都回家去了,整座斋院里只有她们两人,静悄悄的,风过有声。

到了街上,季泠拉着何咨宁将能看见的每一家笔墨铺子都逛了个遍,何咨宁累得不行,看着新的一家店,佯装发怒:“我告诉你季泠,这可是最后一家了,如果你再不买,我可就回去了!”

季泠讨好地笑了笑:“必定必定!这家最大,我绝对能挑到想要的!”这家店确实是沿街最大的笔墨铺子。不仅如此,也有卖琴筝笛箫,见了筝弦,何咨宁就放下季泠,随她挑去吧,她自己也要去仔细看看。

季泠在挂笔处前前后后地走了十来回了,纠结得很,她觉得前头看见的红檀木狼毫的不错,现在又看见一只从未见过的文竹纯紫毫兔毫笔,觉得新奇。

低头拿着两只反复对比,准备找何咨宁帮她做选择时,在转角处一时不慎撞到了来人,她下意识一挥手,将旁边架子上的笔全给打翻了。“完了完了完了...”季泠直呼,立刻蹲下来开始捡笔,她可没钱赔啊。

那人也蹲下来帮她捡,等将散落的全捡齐、仔细查看没有损坏时,季泠才抬头,一时惊讶:“徐先生?!”

徐行看着她莽撞的样子笑了:“季姑娘,怎么,来买笔吗?”说完,看了看她手中拿着的两支笔。

季泠点点头:“不知道选哪只好,正准备去问问我的朋友呢。”

徐行看了看,给出了建议:“这只吧,兔毫的 太软了,容易用锋过度,不好控制。”

何咨宁在此也见到了熟人。她从小学筝,在母亲的教诲下弹筝陶冶情操,也能让心静些,季泠就觉得这玩意儿咿咿呀呀的,学起来烦得很。见了这家店里几把好筝,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拨了一下弦。

她身后的架子上放着几把五弦琴,不知是谁也恰巧拨了琴弦,她转头一看,竟也是熟人,“齐二公子。”是齐无咎。

“何姑娘!”他倒是有些喜出望外,“你来买弦?”何咨宁点点头:“先前那副有些旧了。你呢?”

“我看看新到的几架琴。”他不是已经有好几架琴了吗?光是她见过的,就已经有三架了,都是极好的木胚和丝弦。但何咨宁没有问出口。

此时季泠也找到她,“诶齐二公子,你也在此!你一个人来的吗?”齐二摇摇头,拘谨起来:“同我大哥和徐先生来的。”

“你也帮我看一看,这两只笔选哪个好些?”

“狼毫的吧,兔毫用起来可容易坏了,我曾经有一只,是淮兔毛料的,没多久就坏了,我还可惜了很久呢。”

“我倒是觉得兔毫的不错,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写出的字硬挺有神。”齐无戈从季泠背后走出来,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季泠点了点头,心里做好了打算,将不要的那支放了回去。付账之时,徐行和齐家兄弟也拣选好了东西。

徐行见季泠拿着那支紫毫笔,就听见齐无咎嚷着:“你怎么听我大哥的,选了这只,我与何姑娘都选的那支呀。可不是以多胜少?”

季泠有些尴尬,付了钱后收起了笔:“不止你们二人,徐先生也选的那支。”季泠往后一瞧,看着徐行笑了一下。“只是,当我问出来时,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过是借此推动我的决断而已。”

徐行避开了她的目光,看向她手中那支紫毫笔,倒是一个有主见的。齐无戈倒是觉得季泠十分有眼光,选了他看中的那支笔,神情中颇有几分被认可的得意。

齐家二兄弟出了铺子就与徐行分道扬镳,回齐家去了。徐行也巧要回寓舍,就与季泠和何咨宁同路一段。

到了她们的斋院门前,徐行就与她们分别,他的寓所还要再往前几里。

“什么声音?”季泠和何咨宁听到异动,没有贸然进院,还未走远的徐行也停了下来,留意着她们说的动静。

“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人在哭!”季泠听出来了,她有些着急,这处斋院里居住的都是书院里的女学生,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她急冲冲地准备往里面走,被何咨宁拦了下来。徐行见了又折返回来,站在离她们一尺的距离:“先别妄动,不知是贼寇还是强盗,先观察一下。”

他其实可以不管此事,但是这两个毕竟是女学生,如果真是什么歹徒,她们一辈子也毁了。出于道义,他也得留下来看看。

仔细听了之后,徐行面色一沉,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姑娘。他大概猜到里头正在发生什么。只是,他要怎么说呢?

与此同时,何咨宁也猜到了,甚至她听出来是里头的男女是谁,季泠还将头往声音处探了探,想要仔细听清。

“是无忧!是她在哭!”她听见了,虽然她音调收敛,可语调实在高亢,徐行和何咨宁都听出她难以抑制的激动。

季泠按捺不住了,既然知道是尹无忧,她就不能坐视不理,立刻冲了进去,跑向了尹无忧的房门。

“陈先生...”见到里头的男子,季泠呆住了,她磕磕巴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慌了神。

尹无忧发现被撞见,低声啜泣顷刻间释放成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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