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也绝对不会放手。
伙同稽胡谋反,这是许韵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那现在该怎么办?”
许韵有些无奈,赵允虽然不是她的仇人,但是真正的仇人可更是棘手。
不仅牵扯到皇室,还和稽胡有关。
裴熠看不得她皱眉的样子,伸出手捏起她的嘴角:“笑一笑。”
许韵被他这动作给逗笑,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极了一只吐泡泡的鱼:“别闹了,谈正事呢。”
“你就是正事。”裴熠认真的回答,“稽胡的事不用担心,出了叛徒,朝廷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倘若他们畏手畏脚,杀不了赵赢,那我去。”
赵赢躲到哪,他就杀到哪。
不过是区区一个稽胡,越远侯府动不了他,云安可不一定。
许韵只当他说句玩笑话。
“如果上次挟持我的幕后之人真是赵赢,那就算不是芙佳,他也有其他办法把我引出来。
想起前世那遍地的尸身,许韵垂眸,心情有些沮丧。
顺着他的方向,这时才发现了他腰间的那块玉佩。
是她送的没错,可是上面竟然还刻了东西。
她上前一步,低头想要仔细瞧一瞧。
裴熠就这样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她翻弄着那块墨玉,眼底含着宠溺的笑意。
待看清了是什么,她立马缩回了手,好像那是块烫手山芋。
许韵摸了下耳垂,讪讪道:“天色不早了,不是说要喝茶吗?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裴熠自然是求之不得。
席间,王氏和许相旬都默默观察着两人,只是心中所想却大相径庭。
男人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
许韵手一抖,准备给裴熠夹菜的筷子方向一转,默默夹到了自己碗里。
她忘了,爹娘还在这,还不知晓他们的事。
许相旬暗自叹了口气,王氏见他愁眉苦脸,也没了胃口:“老爷这是怎么了?”
“自从稽胡新王登基,边境便开始安定,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了战乱。”
许相旬神色越发凝重:“太子今日在朝堂上自动请缨,愿意去边境。”
王氏虽然身为一个妇人,不能插手朝堂之事,但还是没忍住开口:“太子殿下亲自去,万一出个什么好歹……”
许相旬给了一个眼神,席间几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许韵也很疑惑,赵允知晓那幕僚便是赵赢吗?前线战场危险重重,他怎会主动请缨。
许相旬没有再开口,许韵也不好继续追问。
倒是临走时,裴熠忽然来了句话,令她惊诧万分。
“芙佳郡主小产了。”
许韵大惊:“不是才怀上没多久吗?”
裴熠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阿韵为她难过?”
许韵没有直接回答:“赵允似乎对那日的事情毫不知情,那只能是赵赢故意绊住了芙佳。”
她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女子有些可怜,想来,芙佳也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
但也只限于同情她一瞬罢了。
之后的事情,不用细说,他们也大概清楚。
“可是这和赵允亲自去边境有何关系?”
不论是赵赢还是赵允,他们对外都是一个人,当今太子。
这个帽子当然会被扣在赵允头上。
未婚先孕,娶了芙佳,赵允的声誉已然受到影响。
还不如去将稽胡人打个落花流水,国家大事之前,私德有失根本不值一提。
许韵心口一紧:“不过芙佳小产一事,你怎么会知道?”
皇宫里的事情,裴熠身为一个外臣,怎会如此清楚。
他怔了一瞬,对上那双眼里的慌张,无奈一笑:“父亲告诉我的,只是这事不便宣扬而已,所以知晓的人不多。”
许韵摇了摇头:“想不到怀孕的人身子如此弱。”
指尖滑入一道温热,裴熠轻轻牵住她的手:“阿韵,有些人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他话音一转,轻笑了声:“阿韵日后身子定会康健。”
许韵木了一息,立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此刻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裴熠看着少女红了的脸颊,忍不住戳了一下,瞧了四下无人,将脸悄悄凑近。
“改日再来看你。”
许韵赶忙推开他:“这是在我家,万一被父亲看到。”
“那就立马提亲。”
他伸手将她身上的披风系了又系,生怕冷风灌了进去。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