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三楼走廊，温临又一次"偶遇"了繁瑾茨。

"繁法医，考虑得如何？"温临单手撑在繁瑾茨身侧的档案柜上，检察官制服袖口蹭到法医的白大褂，"那家日料店的蓝鳍金枪鱼，据说每天空运——"

"让开。"繁瑾茨眼皮都没抬。

温临不退反进，压低声音："关于内鬼的事，我查到新线索。"他的呼吸几乎拂过繁瑾茨耳廓，"今晚八点，我家或者你家？"

玻璃爆裂声骤然炸响。

三米开外，聿砚手中的咖啡杯碎成一地瓷片，深褐液体溅上笔挺的警裤。他盯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下颚线绷得像刀锋。

"哟，聿队。"温临直起身，笑得人畜无害，"这么大火气？"

聿砚没理他，染血的手直接拽住繁瑾茨手腕："尸检报告，现在。"

繁瑾茨皱眉看向他血迹斑斑的右手："你——"

"急案。"聿砚打断，拽着人就往刑侦队办公室走，力道大得在法医苍白的腕上勒出红痕。

门刚关上，聿砚就把繁瑾茨按在墙上。

"你和那个检察官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暴风雨前的闷雷，"三天，他约你五次，你还真去？"

繁瑾茨平静地回视："案件信息交换。"

"交换到家里去？"聿砚逼近，鼻尖几乎碰到繁瑾茨的，"他刚才贴你多近你知道吗？啊？"

"2.7厘米。"繁瑾茨准确报数，"足够辨认他使用古龙水含有的雪松和广藿香成分，与第二名死者衣物上残留的香水一致。"

聿砚噎住，随即更怒："你让他靠那么近就为闻香水？！"

"不然？"繁瑾茨终于露出一丝疑惑，"纳米针头在静脉注射中的精确角度？"

"操！"聿砚一拳砸在墙上，"你…"

让他有气没地发。

办公室突然安静。

繁瑾茨低头看了眼两人过近的距离，突然从口袋里抽出消毒湿巾，拍在聿砚血迹斑斑的手上："擦干净。你污染了我的袖口。"

聿砚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却还是下意识接过湿巾。等他擦完抬头，繁瑾茨已经整理好衣襟站在门边。

"温临发现三名死者都曾举报过江氏药业排污问题。"繁瑾茨公事公办地说，"举报信在归档前被人删除，但检察院有备份。"

"所以？"

"所以内鬼在法制科或信息科。"繁瑾茨转动门把，"今晚我会去确认具体人员。别跟着。"

门开了又关。聿砚瞪着湿巾上自己蹭掉的血迹，突然狠狠踹翻了垃圾桶。

晚上十一点，繁瑾茨公寓楼下。

聿砚在车里已经等了三个小时，烟灰缸堆满烟头。他第无数次看向六楼窗口——灯一直亮着，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妈的..."他掐灭烟，正要下车，却看见一辆熟悉的公务车停在楼前。

温临。

检察官手里提着精致的日料盒，熟门熟路地刷卡进楼。聿砚的血瞬间冲上头顶，他几乎是跳下车冲进电梯。

六楼走廊安静得可怕。聿砚站在繁瑾茨门前，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交谈声。他举起手要砸门，却在最后一秒停住——

"...制药公司账目就在这里。"温临的声音，"江昭彦知道吗？"

"无关。"繁瑾茨的回应冷静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