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药业地下三层，应急灯在潮湿的走廊里闪烁，像濒死者的脉搏。

繁瑾茨独自站在铁门前，指尖抚过门锁上的蓝闪蝶涂鸦——和死者手中标本一模一样的纹路。

门内传来司徒锦虚弱的呻吟："繁医生…快走…这是个陷阱…"

"我知道。"繁瑾茨拔出解剖刀，刀锋在昏暗里划出一道冷光，"但陷阱里通常会有猎人最珍视的猎物。"

他推开门。

实验室中央，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膝上摊着一本泛黄的实验日志。

"你来了，M-0。"他抬头微笑，露出萎缩的牙龈，"我就知道你会为这个小助手冒险。"

——司法鉴定中心前主任，陈儒。二十年前"蝴蝶计划"的档案管理员，如今阿尔茨海默症晚期，却在生命最后时刻策划了这场"完美复刻"。

繁瑾茨的视线扫过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司徒锦，确认他只是被注射了镇静剂，然后冷冷开口："周雪已经死了，你的复仇毫无意义。"

"复仇？"陈儒咯咯笑起来，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我是来救你的！"

“繁。”

“瑾。”

“茨。”

他猛地掀开膝上的日志，内页贴满照片——全是年轻的繁瑾茨被固定在实验台上的画面，手腕和脚踝锁着特制镣铐，而操作仪器的人。

穿着白大褂的江昭玥。

"你忘了吗？"陈儒狂热地拍打轮椅扶手，"江昭玥才是'蝴蝶计划'的真正执行人！周凛只是个傀儡！她把你改造成M-0样本后，又怕事情败露，才伪装成受害者自杀！"

司徒锦在手术台上剧烈挣扎："别听他的！繁医生！"

陈儒颤抖着举起针管："但记忆可以被唤醒…就像我复刻那些案件一样…"

针尖逼近繁瑾茨的脖颈。

枪声骤响。

陈儒的轮椅被子弹打偏，针管摔碎在地。聿砚持枪破窗而入，黎未眠从通风管跃下，而江昭彦

正把枪口对准陈儒的眉心。

"老东西。"江昭彦的声音比北极风还冷，"我妹妹的遗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她以死赎罪。"

陈儒癫狂大笑："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赎罪吗？因为她发现M-0样本觉醒后做的第一件事…"

他猛地扯开繁瑾茨的衣领，露出锁骨下那个从未示人的烙印：

M-0 █████

最后五个字被化学灼烧抹去

"…就是杀了主导实验的江昭玥啊。"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