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门缝下那道静止的黑影。
聿砚的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肌肉绷紧,呼吸放得极轻。繁瑾茨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即走向床边,语气平静:“不用管。”
“不用管?”聿砚压低声音,“外面有人!”
“是温临。”
“——什么?”
繁瑾茨坐在床沿,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他鞋跟有裂痕,走路时会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刚才在餐厅,他故意碰倒了盐瓶,为了观察管家弯腰时的反应。”
聿砚愣住。他确实记得温临在晚餐时“不小心”打翻了盐罐,但没想到——
门外传来三声极轻的叩击,两长一短,像是某种暗号。
繁瑾茨起身开门。
温临像只猫一样溜了进来,头发上还沾着阁楼的灰尘,手里捏着一把老式黄铜钥匙:“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聿砚黑着脸:“你不是和黎未眠在隔壁——”
“眠姐感冒是装的。”温临笑嘻嘻地晃了晃钥匙,“她这会儿正在地下室翻莱恩·霍华德的解剖日志呢。”
繁瑾茨接过钥匙,指腹摩挲过钥匙齿痕:“阁楼?”
“Bingo!”温临眨眨眼,“管家每隔一小时会去检查一次,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聿砚突然拽住温临的领子:“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万一——”
“万一什么?”温临无辜地摊手,“我可是穿了夜行衣的!”
他扯开外套,露出里面骚包的深V亮片衬衫——分明是来赴宴时穿的那件。
繁瑾茨:“……”
聿砚:“……”
“怎么样!”温临兴致勃勃的问。
“嗯。”繁瑾茨有些僵硬。
“很适合你。”他面无表情的瞎说。
“是吧是吧。繁哥,我那还有一件蓝色的,要不 …”
“不用了。”
“为啥呀?多好看。”温临不解。
“因为。”
“我觉得你穿起来好看,我穿起来没你好看。”繁瑾茨说谎不打草稿。
说的义正言辞。
温临:哦~
聿砚:……
窗外雷声轰鸣。
温临溜走后,房间里再度陷入寂静。
油灯的火苗微微摇曳,在墙上投下交错的阴影。聿砚站在床边,看着繁瑾茨已经躺下,黑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苍白的锁骨。
喉结滚动,聿砚哑声道:“……你就这么睡了?”
繁瑾茨闭着眼:“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