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付淮槿有些喝上瘾了。
也不完全是因为触景生情,主要还是心里那点事儿没完全放下。
明天是周日,他可以放心买醉。
于洋先陪他在旁边喝,后面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行了,别喝了,有什么想吃的没?”
付淮槿喝得有些上头,迷迷瞪瞪的,“江大医学院对面的......汽水肉。”
于洋挺努力回想一下,“噢”一声,又道:“你说的是那家店啊......哎,这个点估计都关门了。”
于洋叹口气,翻了下面前的酒单,没想到还真看到个眼熟的:
“我看他们家也有这个,吃么?”
“不要这里的。”付淮槿摇头。
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又是一灌。
他想喝于洋虽然嘴上担心,但到后面也没有继续去拦。
失恋嘛,本来就要喝酒才能好。
“那你先在这喝,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回来。”于洋对他。
“......行。”付淮槿说。
酒馆里酒色渐浓。
付淮槿继续往嘴里灌东西。
他平常极少这样酗酒,今天这样说难过也不准确,更多的是一种发泄。
喝着喝着上半身趴在桌上。
身上的菱格衬衣扣子解开几个,袖口那儿捞至小臂,露出白皙的颈子和细细的胳膊,瘦削却不羸弱,上面一层薄肌,因为醉酒染上了点轻微的淡粉色。
一个醉酒的帅哥本来就吸引人,周围不少人远远看着,都想趁这个机会过去跟他搭话。
但还没等他们行动。
半醉半醒之间。
付淮槿远远看到一个男人,坐在之前于洋的位置,很快他面前多了杯冰块乱撞的柠檬水。
“付医生。”
“怎么喝成这样?”
深沉的语气是在关心他。
付淮槿却是真的喝醉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句以后嘲讽地盯着对方,冷淡了句:
“你不知道么?”
虽然不得不承认,除了被失恋的伤心包围,他的确觉得自己解脱了。
但这种解脱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这个痛苦的源头也有眼前这个人一份,现在这个时候撞见不可能不迁怒。
付淮槿觉得自己要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应该会更偏激。
“为什么这样想?”男人的声音格外低沉,后边带了点无奈,像是贴着他耳朵在说:
“我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付医生事。”
“是么?”付淮槿笑一声,对着他:“你见过席飞么?”
贺骥沉吟良久:“如果你嘴里这个席飞,是上次跟你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说到这的时候顿了片刻,看向他,灯光下的眼底睨不出任何情绪:
“那他的确说他喜欢我。”
付淮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没克制住,手里这杯酒用力往桌上一摁,发出“砰”的一声!
玻璃杯全碎。
付淮槿上前一步拽住贺骥的衣领,用力把人扯起来:
“所以你还跟我说你没有??”
一个人喝醉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这杯酒只喝了一口,剩下大半杯全溅在自己和对面人的手背上。
他俩这动静其实不大。
但酒馆这时候静得出奇,其他食客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原本几个在吧台上忙碌的酒保们都跑下来,看清楚以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能想到像贺骥这样的人还有被撒泼的一天,都傻了,半天才吭哧出一句:
“老板你这......需不需要帮忙??”
......
在别人的地界撒野。
付淮槿发完火以后就后悔了,松开手,胸口剧烈起伏一瞬。
但面上也没多表现,偏开脸,憋在那儿的一口气还是没法出去。
这里边最淡定的反而是贺骥,在他的店员看过来的时候就只说了句:
“没事。”
“可是老板......”
“我说了没事。”
这句明显加了点力气,从桌面上的取出几张纸巾,递给坐在对面的付淮槿:
“付医生,小心手。”
付淮槿没接。
贺骥就把自己手背上的酒水擦干净,对着旁边都快看呆的众人:
“是我让他砸的。”
“啊?”离他最近的一个,皮肤有点偏黑的酒保瞪大眼睛。
贺骥却只看着面前的付淮槿,语气依旧是沉的,尾音里是真假难辨的纵容:
“付医生要是觉得不解气,可以继续,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这回轮到付淮槿愣了下。
除了他旁边的另外几个酒保先是没说话,后来互相看看,等贺骥再朝他们看过来的时候都散开了。
赶紧继续各忙各的。
其中一个还在贺老板的授意下过来,把他们这块的碎玻璃都清出去,礼貌地朝付淮槿做了个手势。
示意他坐。
经这一出,即便付淮槿酒没醒,人也不可能再这么冲动。
坐下以后先是往对面看,手在杯垫上摩挲两下,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