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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09 裁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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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窗棂时,觅佳坐在绣架前,指尖银针如蝶穿梭,将并蒂莲花的纹样细细绣在裁好的鹅黄枕套上。李屹川倚着门框,看心上人发间金步摇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宽厚手掌摩挲着新制的檀木枕匣,想着待明日枕芯填满晒干的合欢花,这对鸳鸯枕便算是成了。

暖阳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本源蚁族少女觅佳身着明黄襦裙,手持银剪裁出枕套雏形,指尖银针上下翻飞,将并蒂莲花绣得栩栩如生;一旁的大力士李屹川搬来新采的棉絮,目光温柔地望着心上人,只盼这绣着恩爱纹样的鸳鸯枕,能承载二人岁岁年年的缱绻。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薄纱般的雾霭,晚霞将湖面染成蜜色,倒映着觅府飞檐上垂落的紫藤花穗。绣楼内,觅佳跪坐在湘妃竹席上,鹅黄色襦裙绣着细密的流云纹,腰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正将裁好的软缎绷在绣架上,蝉翼般的丝线在指间流转,额前碎发被烛火映得发着暖光。

"当心伤了眼睛。"李屹川跨进门槛时带起一阵风,他腰间悬挂的玄铁箭簇撞出清响。这位身形魁梧的大力士今日换了藏青劲装,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手中捧着新刨好的檀木枕匣,"后院的合欢花晒得差不多了,明日卯时我便去收。"

觅佳抬头时,发间金步摇坠着的东珠晃出细碎光芒。她眼尾微弯,将绣绷转向他:"你看这并蒂莲,花瓣用了三色丝线渐变,叶尖还缀了露水。"银针在烛火下划出银弧,"等绣完这对枕套,往后每个夜里..."话音未落,她忽然抿住唇,耳根泛起红晕。

李屹川喉结滚动,粗糙的手掌抚过枕匣边缘的缠枝纹。他自小在市井卖艺扛鼎,见惯了风餐露宿,此刻却觉得心窝里涨满温热。"往后的夜还长。"他低笑着凑近,身上混着木屑与皂角的气息,"等你绣累了,我便背着你去断桥看月亮。"

窗外忽然掠过夜枭的啼鸣,惊起满池涟漪。觅佳慌忙低头掩饰羞意,针尖却不小心刺破指尖。李屹川立刻攥住她的手腕,从怀中掏出帕子裹住伤口,粗粝指腹擦过她泛红的指尖:"又走神。"语气虽凶,眼里却盛着化不开的疼惜。

绣楼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似是哪个姐妹提着灯笼经过。觅佳趁机抽回手,重新拈起丝线:"明日你去收花时,记得把最饱满的花瓣挑出来。"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影,"要让这枕头,比蜜饯果子还甜。"

晨光初绽时,西子湖泛起碎金般的粼粼波光,柳丝拂过觅府朱漆回廊,将檐角铜铃撞出清越声响。觅佳跪坐在临窗的花梨木榻上,明黄襦裙垂落如流云,腰间缀着的琥珀璎珞随着动作轻晃。她手持银剪专注地裁着软缎,乌发松松绾成堕马髻,几缕发丝垂在白皙的脖颈间,被晨光照得近乎透明。

"小心别裁歪了。"李屹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肩扛着装满棉絮的竹筐,古铜色的脸庞沁着薄汗,藏青劲装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大力士小心翼翼将竹筐放下,目光却牢牢锁在觅佳身上——少女侧脸专注又温柔,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樱唇微抿着,像是要把满心欢喜都绣进布料里。

觅佳头也不抬,指尖灵巧地翻转缎面:"昨日你说要把枕套做得比月亮还圆,我偏要裁出个带花边的,让你瞧瞧我的手艺。"话音未落,银剪"咔嗒"一声,剪出个如意云纹的边角。她得意地举起裁好的布料,发间珍珠流苏跟着轻颤:"快夸我。"

李屹川喉头滚动,伸手轻轻替她将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粗粝的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自然是我家阿佳最巧。"他想起昨夜抱着檀木枕匣入睡时,满脑子都是少女低头绣花的模样,此刻心口又泛起熟悉的温热。转身从竹筐里取出晒干的合欢花,花瓣粉白相间,还带着露水未干时的清香。

"把花拌在棉絮里可好?"李屹川突然开口,见觅佳疑惑地抬头,又有些局促地补充,"这样睡着...能梦见花。"他向来不善言辞,耳尖却红得厉害,笨拙地将花瓣撒进棉絮里,扬起的细小绒毛沾在他的睫毛上。

觅佳忍不住轻笑出声,放下手中活计,踮脚替他吹去睫毛上的绒毛。两人靠得极近,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那我再绣几只蝴蝶。"她低声说,温热的呼吸拂过李屹川的脸颊,"让蝴蝶绕着莲花飞,就像..."话没说完,忽听得楼下传来姐妹们的说笑声。

八妹醉梦熙的声音最是清亮:"六姐又在教南宫公子认账本了!"紧接着是六姐醉梦兰羞恼的娇嗔:"别打趣我!"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屹川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觅佳眼波流转,狡黠地朝他眨眨眼,重新拿起银针:"今晚接着拌花,我要绣满百朵并蒂莲。"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细碎的光斑透过雕花窗棂,在觅佳的绣布上跳跃成金色的涟漪。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影,明黄襦裙上的金线流云随着动作轻颤,腕间的银镯滑落至小臂,发出清泠声响。绣到并蒂莲的花蕊处,她忽然顿住,抬头望向正在捣鼓棉絮的李屹川。

大力士此刻正半跪在地上,藏青劲装被扯得有些歪斜,露出一截结实的腰线。他左手攥着木杵用力捶打棉絮,右手却小心翼翼护着旁边盛放合欢花的青瓷碗,生怕扬起的绒毛弄脏花瓣。晨光给他刚毅的轮廓镀上暖边,鼻尖沾着的棉絮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阿川。”觅佳忽然唤他,声音甜得像新酿的桂花蜜。见李屹川立刻丢下木杵凑过来,她举起绣布,针尖轻点着尚未完成的莲花:“这花蕊该用金线还是朱红?金线显贵气,朱红却更衬你的肤色。”

李屹川耳尖“腾”地烧起来,他自小在街头卖艺,扛鼎举石时被人唤作莽汉,从未有人说过他的肤色与绣线相配。喉结滚动两下,他伸手想摸绣布,又怕粗糙的手掌勾坏丝线,只得尴尬地挠挠头:“都好...只要是你绣的,石头缝里都能开出莲花。”

觅佳“噗嗤”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她放下绣绷,从妆奁里取出胭脂,踮脚在李屹川脸颊上轻轻点了个红点:“那往后你顶着这朵花去扛鼎,保准台下姑娘们的赏钱比往日多三倍。”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三姐醉梦艾的惊呼。两人探头望去,只见穿绿衣的兔女正追着商人家的儿子苏晚凝满院子跑,后者手里举着只毛茸茸的白兔,发冠歪斜却笑得灿烂。五姐醉梦红倚在游廊边嗑瓜子,红衣上沾着几片桃花,时不时朝追闹的两人扔桃核起哄。

“瞧他们闹的。”觅佳忍不住摇头,却掩不住眼底笑意。李屹川望着她弯弯的眉眼,忽然伸手将她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惊散晨雾:“等你的并蒂莲绣完,我们也去采些莲蓬,做你最爱吃的糖莲子。”

觅佳仰头看他,晨光里少年眼底盛着比西子湖还要温柔的水波。她重新拿起银针,丝线穿梭间,又在莲花旁添了两只交颈的鸳鸯:“那可说好了,你划船,我采莲,要是敢偷懒...”话音未落,李屹川已经接道:“就罚我把整船的莲蓬都剥成米。”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变得轻柔,与捣棉絮的“咚咚”声、远处姐妹们的说笑声,融成一曲夏日的歌谣。

忽有穿堂风掠过,案头的绣样被掀起一角,觅佳慌忙伸手按住,腕间银镯与花梨木案几相撞,发出清越声响。李屹川早已大步上前,宽大的手掌稳稳覆住图纸边角,指节上因常年练力生出的薄茧,轻轻擦过她手背。少女耳尖霎时染红,低头装作整理丝线,余光却瞥见大力士嘴角扬起的弧度,藏青劲装下的胸膛微微起伏,混着木屑与皂角的气息将她笼罩。

"当心风把你的莲花吹跑了。"李屹川故意压低声音,喉间震动带起的气流拂过她鬓角。他悄悄将窗棂再合半寸,目光扫过案上散落的金线与彩绒,忽然弯腰拾起滚落在地的胭脂盒——正是方才觅佳用来打趣他的那只,螺钿外壳在阳光下流转着虹彩。

觅佳伸手去夺,明黄衣袖滑落,露出腕间新系的同心结红绳:"不许乱动我的..."话音戛然而止,只见李屹川指尖蘸了胭脂,在她眉心轻点。铜镜里,少女眉间多了粒朱砂痣,与鬓边新折的茉莉相映,倒比绣布上的并蒂莲还要娇艳三分。

"该我回礼了。"李屹川直起身子时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绣好的枕套边角吹得轻扬。他望着觅佳慌乱捂着脸的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想起前日在市井听书,说书先生讲那九天玄女额间的朱砂,原以为是骗人的话本,此刻倒觉得真真应了景。

楼下忽然传来兵器相交的脆响,伴着八妹醉梦熙的娇叱:"大风哥,这次我可要赢你!"李屹川探头望去,只见穿白衫的狼女正与大风在演武场过招,长剑带起的劲风将两人衣角吹得猎猎作响。而不远处的回廊下,二姐醉梦甜倚在燕子严肩头,橙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手中团扇半掩着笑意。

"他们倒比我们热闹。"觅佳凑过来时,发丝扫过李屹川下颌,带着淡淡的合欢花香。她重新拈起银针,却在莲花旁添了两只振翅的小蚁,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清:"就像我们,看着不起眼,却..."话未说完,李屹川已经接过话头:"却能扛起整片天。"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来竟是几块桂花糕:"方才去取棉絮时顺路买的,卖糕的阿婆说,甜的东西要配着甜的人吃。"觅佳咬下一口,蜜糖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抬头时正对上李屹川亮晶晶的眼睛——那里头映着她的模样,比蜜糖还要甜上三分。

忽闻院角传来脆生生的嬉笑,原是小加加提着竹篮追着刘阿肆跑,素白裙裾沾着草屑,发间插着的野菊随着跑动歪向一边:“等等我!新摘的枇杷可都给你留着核呢!”李屹川望着那对小情侣闹作一团的背影,喉间溢出轻笑,转头却见觅佳正将绣绷转向他,明黄襦裙上金线绣的流云纹在日光下泛着柔光。

“你看这莲叶的脉络,”她指尖捏着翠绿丝线,睫毛扑闪如蝶翼,“是照着后院池子里那株并蒂莲描的,连叶尖被鱼啃过的缺口都绣上了。”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彩蝶翩跹掠过,正停在绣布未完工的花瓣上。李屹川屏住呼吸,生怕惊走那蝶,却见觅佳眼波流转,银针灵巧穿过丝线,在蝶翼轻颤间,竟将蝶影也定格在绣布之上。

“阿川快看!”少女欣喜地抬头,发间金步摇撞出细碎声响,“往后这枕套上的莲花,便永远有蝴蝶作伴了。”李屹川望着她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着想说比绣品更动人的是眼前人,却被突然闯入的喧闹打断——醉梦紫倚在门框上,紫色纱裙拖曳满地,身后跟着抱了满怀书卷的纳兰京,发冠歪斜却笑得春风得意:“六姐又把南宫公子的账本藏进《诗经》里了!”

笑声未歇,醉梦兰从回廊转角探出头,蓝色襦裙沾着墨渍,手里攥着半截断成两截的毛笔:“紫丫头别乱说!明明是他...”话未说完,南宫润已快步上前,将她染了墨的指尖轻轻托起,眼里满是无奈与宠溺:“怪我笨手笨脚,弄坏了兰兰的笔。”

觅佳望着这对璧人,嘴角不自觉扬起,忽觉肩头一沉,却是李屹川将新制的檀木枕匣轻轻搁在她身侧。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发丝,粗粝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明日我去集市,寻块最好的软缎,给你绣个更大的并蒂莲帐子。”

暮色不知何时漫上窗棂,将两人的影子叠在绣着莲花的绸缎上。觅佳低头穿针,却在莲花旁悄悄绣上两只交握的手,针脚细密如蚁群蜿蜒。李屹川假装没瞧见她耳尖的红晕,转身往棉絮里又添了把晒干的茉莉,想着待来日枕套完工,定要背着她去最高的塔顶,看尽这江南万千灯火。

忽听得院外传来“嗒嗒”马蹄声,夹杂着清脆的铜铃声。李屹川探身望去,正见醉梦媛骑在马上,金色襦裙绣着流云飞鹤纹,手里的长鞭随意挽着,身后徐怀瑾捧着精致的食盒,发髻微乱却满脸笑意:“姑奶奶慢些!刚买的糖画可别颠化了!”觅佳也被声响吸引,银针悬在半空,明黄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缠绕的同心结红绳。

“这两人又胡闹。”李屹川笑着摇头,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绣布卷起一角。觅佳慌忙去按,却不小心将胭脂盒碰落在地。大力士眼疾手快,弯腰拾起时,指尖还沾着盒中残粉。他鬼使神差地抬手,在觅佳鼻尖轻轻点了点:“小花猫。”

少女脸颊瞬间红透,抓起绣帕要打,却被李屹川稳稳握住手腕。两人靠得极近,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李屹川望着她水润的眼眸,喉结滚动:“阿佳,等枕套绣好...”话未说完,楼下传来虎妞小葵的大嗓门:“二宝!快来帮我喂老虎!”声音震得窗棂上的剪纸都微微发颤。

觅佳趁机抽回手,佯怒瞪他一眼,重新拈起银针:“就会捣乱。”可嘴角却藏不住笑意,手下针线愈发飞快,在莲花旁添了两只衔着丝线的小蚁。李屹川倚着门框,目光温柔地看着心上人认真的模样,藏青劲装下的手掌无意识摩挲着枕匣——那上面新刻了半朵莲花,只等觅佳绣完枕套,便能凑成完整的并蒂。

此时,三姐醉梦艾抱着一筐新鲜荷叶匆匆跑过,翠绿裙摆沾满露水:“快来帮忙!晚凝说要用荷叶包叫花鸡!”话音未落,苏晚凝举着油纸追在后面,商家长公子的气派全然不见,只喊着:“慢些!别摔着了!”觅佳望着这热闹场景,忽然轻笑出声:“我们觅府,倒比市井还热闹三分。”

“有你在,比什么都好。”李屹川低声道,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散了满室温馨。觅佳手一抖,针尖在指尖沁出红点。大力士立刻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吹气:“当心。”少女耳尖发烫,却反手将绣好的半片枕套塞给他:“还不快去把棉絮再晒一遍?都快被你捂潮了。”

李屹川笑着接过,转身时偷偷将绣布贴在心口。窗外夕阳渐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与觅佳低头绣花的剪影,在地上交织成一幅温柔的画。

忽有细碎的鼓掌声从门外传来,只见九妹醉梦泠倚在雕花门框边,粉衣上绣着的锦鲤仿佛要游出绸缎,发间贝壳串成的流苏随着她雀跃的动作轻晃:“七姐说得没错,佳姐姐的针脚当真比西湖的雨丝还细!”她话音未落,觅瑶捧着一篮新摘的芍药挤进来,粉衫沾着花瓣,圆眼睛亮晶晶:“快用这花瓣熏香枕套,往后睡着都是甜的!”

李屹川忙将晒好的棉絮挪开,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紧绷,藏青劲装袖口滑落,露出几道练武时留下的淡疤。他望着闹作一团的姐妹们,下意识往觅佳身边靠了靠,生怕谁不小心撞着她手中的银针。却见觅佳眼波流转,将绣了半朵的并蒂莲举起:“阿川,你来替我撑着绣绷可好?”

大力士耳尖泛红,笨拙地蹲下身,宽大的手掌托住绷架,几乎将少女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觅佳仰头冲他笑时,金步摇的东珠擦过他手腕,带着温热的触感。“小心些,”她低声提醒,针尖突然在他掌心虚点,“再走神,可要被我绣成并蒂莲的花肥了。”

窗外忽然传来清脆的竹哨声,八妹醉梦熙白衣如雪,腰间佩剑随着奔跑叮当作响,身后大风举着她遗落的护腕紧追不舍:“熙儿!你爹叫你回家吃饭!”两人追逐的身影掠过游廊,惊起满架紫藤花簌簌坠落,有几朵正巧落在觅佳的绣布上。

“这花倒衬得莲花更鲜活了。”李屹川说着,伸手去拾花瓣,却与觅佳的手在半空相触。少女指尖微凉,轻轻将花瓣别进他发间:“大力士戴花,倒像戏文里的武状元。”她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轰然大笑,只见二姐醉梦甜倚在燕子严肩头,橙色裙裾扫过满地落英:“依我看,阿川比状元郎还俊三分!”

暮色不知何时漫上窗棂,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在绣着莲花的绸缎上。觅佳低头穿针,在莲花根茎处悄悄绣上两只交叠的脚印,针脚细密如蚁群迁徙。李屹川望着她专注的侧脸,掌心无意识摩挲着枕匣边缘——那里新刻的莲花纹路,正与绣布上的并蒂莲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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