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川没有催，只静静地陪着。

过了很久，她终于低声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他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所有人都看我笑话。”她看着远处亮着灯的街口，声音淡淡的，“我不是个聪明的人，也不是个会保护自己的人。甚至……连喜欢一个人都只能藏起来。”

林屿川没有说话。

“沈砚不想见我了。”她笑了笑，“他说我太招眼，让我出国。”

林屿川依旧沉默，过了一会才开口：“他不是不在意你。”

“他不在意我是否难过。”她低声道，“他只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她说完，低头看着手里那盒夜宵，眼神忽然变得很轻很轻。

“我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

林屿川猛地转头，看着她，语气少见地急了：“许嘉宁，你不能有这种想法。”

她轻轻笑了一下：“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你……需要人陪。”

“你愿意吗？”

这一刻她的眼神像是黑夜中唯一的光，破碎却诚实，脆弱却刺眼。

林屿川没有回答。

只是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一直都在。”

夜里回到宿舍，她躺在床上翻着手机，微信界面一片空白。

沈砚没有回她任何消息。

但朋友圈突然多了一条更新：

【转让一套旧琴谱，有需要私聊。】

配图是一张乐谱的角落，上面隐隐可以看到她当初在书角写下的名字。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本。

也是沈砚当年从国外带回来，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她点进去看了很久，然后关闭。

从此，她明白了：

他不是不记得她喜欢什么。

他只是想忘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