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混蛋”的熟悉称呼,范伦丁就知道雷欧又在心里不爽,于是机智的安格斯先生立刻笑眯眯道:
“怕亲爱的雷欧探员淋着,所以过来给送伞。”
实际上,雷欧对于范伦丁这种“隐瞒不报”行为并不怎么生气,顶多是有点觉得类似被“捉弄”的不满——但想起对方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所以这点还没升起来的气,一句话刚出口,就消散个没影了。
这么一想,雷欧又觉得自己真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会儿转阴为晴的变脸功夫,完全忘记了之前动手锤人的事情。
“我找到狄克·安德鲁家的地址了,”雷欧发动汽车,甚至还心情好的示意副驾驶的人系好安全带:“希望一会儿安德鲁太太不会把我们关在门外。”
“这可说不准,”范伦丁收整好了长柄雨伞,冲雷欧眨眨眼:“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倒霉的天气不是么?”
的确是个倒霉的天气,这么大的雨会影响到警犬的嗅觉侦探,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雨包围着莱切斯特小镇,薄暮使天空逐渐低垂下来,坐在车里的雷欧抬头一看,森林顶那直愣愣伸出去的树梢,正支撑着沉甸甸的乌云。
“倒霉的天气!”雷欧晦气道。
当他们到达安德鲁家时,雨已经下的很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把伞下,而那些雨滴令人眼花缭乱地奔腾着,架势如暴风骤雨,要将人淹没——
一路小跑到房子的门厅下,雷欧摸了摸自己淋湿的西装后背,诅咒着纽约的天气。
“我告诉过你,让你离我近一点的。”范伦丁施施然收了伞,和落汤鸡雷欧相比,他简直整洁到不能行。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把伞给我?”进行完没有营养的废话以后,雷欧敲了敲门:“请问安德鲁太太在家么?”
......
“谢谢您邀请我们进来。”
狄克·安德鲁的家中,现在只有妻子,还有妻子的弟弟,也就是负责狄克·安德鲁案子的律师两个人在家,孩子们都上学去了。
当雷欧敲门时,看到那位面色不善的律师先生来开门,第一个想法就是:果然是糟糕的一天!糟糕烦人的雨!和糟糕又难缠的律师!
NYPD探员在说明来意之后,遭到了明显的抵抗情绪:
“意大利的黑手党曾指使暴徒杀害他的反对派,事后把子弹的账单费用寄给死者的家属——你们现在这样的做法和他们有什么区别?”难缠的律师先生阴沉着脸:
“如果你们认为,找我姐姐谈话,就可以组织我对你们或者警局,对于狄克·安德鲁声誉危害的起诉,那你们还是请回吧!”
“先生,请你冷静点,”雷欧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才拍下的车辆照片:
“我们得到了一些新信息,警方找到了那辆疑似犯罪凶手的汽车,而据车辆管理局记录,这辆汽车曾被一个小混混在9月25日在纽约偷走,但是他在10月1日将这辆车扔在了代顿城……也就是你们全家旅游去代顿的那一天。”
“你还想把这件事推在我丈夫头上!”安德鲁太太情绪激动道:“够了!请你离开我的家!你们已经拿到了狄克不在场证明的监控不是么!”
安德鲁太太的状态似乎很差劲。
这个女人最近的心理承受压力太大了,在听到雷欧关于车辆的消息后,她情绪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大到掀翻了桌子上的花瓶。
雷欧顾不得重复关于案情的话,他手疾眼快的去接那个将要掉在地上的花瓶:
“请冷静一点夫人,我和搭档这次来,是还有另外——”
等一下,那是什么?
只见在被雷欧随手放置花瓶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些安德鲁先生全家合影的照片,而其中有一张,吸引了雷欧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