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意顺溜的从高空滑了下来,他伸手扶起我的一边,魏生扶着我另一边,硬是将我拖出门口。
月光照耀许久,江胜意面覆寒霜。
他望了一眼魏生,最后才望向我道:“你们二人实属一丘之貉,我暂且记你们一次,回去在算账。”
我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现在回吧。我反正是一无所获,在这呆着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了。”
魏生站在我身前,似在思考什么事情,一声不吭。
江胜意两手搀在栏杆上,补充道:“主上派下了新任务,事关临凰秘事。”
我大觉不妙,摆了摆手,推辞道:“皆言老弱病残,我好歹占了个病字。我就不去了,我原路返回。主上也不至于不通情理,非逼着人带病上阵吧?”
我刚想溜之大吉,江胜意头也不回,一只修长的手又准又稳的拎着我后衣领,叹息道:“主上不会,可我会。”
我气呼呼地想要挣脱,做着无用功道:“不行,我不去。”
“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这哪里是着了寒凉?分明是邪物入体,跟着我们一同上寺,净洗一番。”
“你少在这坑蒙拐骗。只有居心不正之人,心里才有鬼怪妖魔;我素来行的端坐的正,我不怕。”
“你要是不去,谁来与我演夫妻?总不能让魏生.....?”
我明白过来了,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左右飘飘荡荡。唯有内心浮跃起气愤,言出必随,落字疾词道:“我进重门是来卖命,又不是来卖身。”
“咳咳咳....”魏生在一旁,显然是被话呛着了。
江胜意拂了拂长发的间隙里,上下扫描了我一眼,嘲讽道:“想什么呢?重门是没有女的了?卖身也轮不到你。”
我抬着脸,针尖一样的话,刺得我是一阵红一阵白;指出手去,说道:“魏生。就是扮夫妻,我也要跟魏生一组。”
这下轮到魏生连连摆手了,他打量着江胜意的脸色,果然,黑成一片。
一声冷笑后,江胜意盯着我,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说,你与他更有夫妻相,更加相配吗?”
魏生急忙站在十步开外,辩解出声:“不配。十分不相配。”
我没料到魏生会心生排斥,只能硬着头皮,捍卫立场道:“不是吗?我与他看上去才更像天造地设的一对,落在外人眼里,才不会起疑。”
“哐嗒”,木栏断成两半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脚下也自觉的退到二十步开外,改了词道:“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江正司你风度翩翩,仪表不凡;我资质平庸,哪里敢不识抬举的站在你身边呢?”
也不知道哄没哄好,江胜意瞥了我一眼,阴森森的笑道:“你唯一特别之处,就是有自知之明。要不是主上的意思,我也不会正眼瞧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好,自降身份,让你高攀一次了。”
我心里无时无刻,想给他翻个大白眼;碍于实力悬殊,只得丧良心的做出赔笑。
魏生明晃晃的松下口气,眼神追随江胜意走下高楼,责怪我道:“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老子的魂都差点吓飞了。”
我也不高兴的瞧着他。还好意思提?关键时刻像个缩头乌龟!谁稀罕跟江胜意那个怪物捆绑在一块!
“在我看来,你武功比他高,你那么怕他干什么?”我故意挑事道。
魏生转动着剑,背朝我道:“你这是在教我以下犯上吗?重门等级分明,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口无遮拦,敢直呼名讳。你就是再不怕死,我劝你也小心一些,有些人的耐心是有数的,一旦超过,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我被一语击中。哪怕自己抱着必死的决心入局,从来没有幻想过其他的。可像我这样折腾,会不会等不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就一命呜呼了?
“还在想什么?走吧。”魏生站在下方,回望我道。
“去哪?”
“鱼奏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