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兄弟们刚望见平安归来的人,脸都快要笑烂了。匆忙跑了上去,喜笑颜开,道:“老大,你这身上的伤,好了?”
陈究闷哼一声,松下青橘回了屋。
胖子闻声赶来,站在门前,盯着山茶道:“皮肤紧致细嫩,一看就富有弹性。我让兄弟们,架锅烧火,今晚涮着吃。”
陈究揽着人,坐在木板上,道:“去烧滚滚的热水,让我带来的丫头,给你大嫂沐浴更衣。”
胖子凑下身去,又问了一遍道:“大哥,你在跟我说笑吧?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骨瘦如柴的人?单咽下去,都没几两肉。”
“你满脑子除了吃,还有什么?女子再多,也不及这样的好。”
胖子的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他觉得大哥是吃了迷魂药,失了心智。
“我劫了笼月江家,他们可有找茬?”
“他们敢吗?要不是我们拦着此道,指不定还有更多同党去霍霍他们。”
“你先照着我说的办。”陈究听着门院里的动静,又警告道:“屋外那个,只要死不了,我一概不管。但屋里的,你们但凡有一个敢起歪心思,别怪我翻脸无情。”
另一边,老头子推开屋门,安静地像走错屋。他不禁嘀咕,道:“这丫头,这又是上哪去了.....。”
天已黑尽,他站在门外,迟迟不见人回,心里才意识道大事不妙,女儿一定是遇着什么事了。
山寨里欢声笑语,陈究俯下身,抱着一坛酒喝的尽兴。
青橘蹲在地面,抱怨不停:“小姐,这下好了。我们两都被抓进这鬼地方来了。我早跟你说过不能救,不能救,你非不听,现在怎么办吧?”
山茶泡在木桶里,漂浮的水汽中,露出干净不施粉黛的面庞。
木门被敲响,她心如死灰地站起身,穿着衣服。一手牵起青橘,走了出去道:“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陈究走下台,一把推开青橘,揽着山茶的腰身道:“你觉得我这里怎么样?比起你那家徒四壁的地方,是不是好上太多?”
山茶拿开他的手,淡淡回道:“我家里是贫寒,可挣得的每一文钱都是清白的。你这里再好,也是打家劫舍。没有可比性。”
陈究拽着她的手腕,在高处坐下,道:“那你可要好好适应。你再看不上我,等我恢复了,也要娶了你。”
山茶无话,垂下眼眉望向青橘,求出声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必连累无辜之人,放她走。”
“不行,除了这个,我都能答应你。”
胖子端着大碗,清酒都从碗边溢了出来,他憨憨傻笑道:“大嫂,小弟敬你一个。”
山茶挣脱开,站起身道:“你们都听好了,我不是什么大嫂。今日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陈究捏着碗边,摇了摇,大失颜面下,粗鲁的揽下人,强行喂下道:“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由不得你。”
见山茶眼眶湿润,倔强中带着一点怨恨。
陈究慌了神,他伸手圈住她道:“茶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气头上,控制不住。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哭,也别不理我。”
空碗在地上打转滚出了好远,随之,呆立不动的是台下之人。他们手举着空碗,久久没有落下。
眼神交流间,都概括起新的事实,老大这是脱胎换骨?为了一个女人自怨自艾了?那下一步该不会是浪子回头?洗心革面了吧?
没过多久,陈究的伤好了。他站在窗外,痴痴地看着屋里。
山茶不是高洁的神明,她是一心想要活命的女子。
她磨着药粉,打算今晚撒在厨房的锅里,杀了这一群祸害。带着青橘逃出去。此事因她而起,自然要因她结束。
“茶茶。”陈究走进屋,喊道。
山茶手中一抖,没有看他,也没有应话,回以沉寂。自顾自取下纸张,轻拨着粉末。
“你不是一心要救世人吗?我决定了,大改山道,大修台阶,在山顶修建寺庙,让你面对慕名而来的求病之人,施展抱负。”
山茶停止了手中动作,纸张空空然飘落地面,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