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腌臜勾当惹得田家如此生气。”说着太后将杯子随意扔在蔡吾脚下。蔡吾慌忙跪着去捡滚在地上的杯子,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递给了太后,看太后不接又递给了汲秋。汲秋收好茶杯回到太后的身后。
接着蔡吾笑着说“只要能保全圣上的颜面,微臣死不足惜,今后听从太后吩咐。”
“不必,皇帝与哀家是一心的。大理寺和淳于姜这必然是有备而来,你又何时惹到了身后的这两位神佛。你那小妾现已派人去寻了吗?”
“微臣在田家家仆报信第一晚就派人从四方去寻了,可从解县回来的人报平安无事。京中各处我也去寻了,也是毫无音讯。田庆大人闭门谢客,微臣进不去也见不着微臣夫人。太后娘娘,我该如何,请娘娘劝我夫人不要与我和离。”
“你夫人田氏是哀家娘家的亲戚,这桩姻缘也是哀家的阳城第一次给你做的媒人,哀家知道你出身不如田氏,你们二人时常在家争吵,京中官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后到哀家这里说过好几次你家夫人在她面前哭诉你偏心你家小妾。哀家以为是田氏胡咧咧,竟没想到是真的,哀家倒不知你何时纳来的小妾。”
“太后,微臣小妾丹咏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从小就认识。没成想这次让太后费心。让夫人伤心是我的不是,但我从未想过与夫人和离。”
“仔细你的皮。受了哀家茶水的凉,就闭门在家休息去吧,不用给哀家请安了。哀家会宣田庆来行宫,有音讯会让身边的老嬷嬷报给你。”
“谢谢太后,太后娘娘千岁!“说毕,蔡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掩袖退下了。
太后闭目养神,似是在思虑的样子。汲秋静悄悄地准备撤下茶盏忽而又言:
“秋儿,你近日和林嬷嬷学茶学得如何了?”
“回太后,林嬷嬷每日带奴婢前往浮山的茶园,昨日岷州的商人白德运才来收过一批新茶。”
“好,你在东阳汲府的时候熟悉外面,老妈子们不灵巧。我交待你个差事你顺便出去放放风可好?”
“仅凭太后吩咐。”
“刚你也看到这蔡吾蔡大人了。你跟着哀家族内的子弟,名叫度宜的,随着他,再带一两个随从。跟着去解县私下里寻访一番。”
“奴婢自当尽心完成太后的指示。”汲秋一边想着坏了,自己在汲府的时候都是汲朴拉着自己出门,从不认识路,这回要跟着别人出门,还是太后的指令,这下可如何是好。
正当汲秋腹诽着摊上了大麻烦时,度太后思索了一番又说道:“蔡大人掌管廷尉府,他的正室田夫人是哀家族中连襟的亲眷。他的小妾我倒不知是何时进的门。你带着荔桑一并出去,有点消息就找荔桑到附近的官家驿站传到浮山。这块牌子你带着交给度宜,他会知道如何使用”
“是,太后。”
汲秋接到太后的命令后便担心地回到偏院开始收拾包袱。她刚刚在殿前听到能出远门的消息就觉得是个好机会,心想这次出门说不定还能打听打听汲府,还有娘和汲朴大小姐的消息。自从她和娘还有汲朴大小姐分开之后,一直都打探不到她的下落。她自己见着当日在客厅之中,度嬷嬷说要把大小姐抱来的,想必大小姐应该也在某个地方才是。而娘那么聪颖,一定会想方设法给自己递消息,而汲朴从小就是自己服侍的大小姐,大小姐脾气比谁都大,肯定想不到怎么联系自己。
原本以为汲朴会和自己一样被救到太后的宫中,可这小半年,一直都没有看到汲朴的影子,也没有收到娘的音讯。这次出门,说不定在路上就能遇见知道汲府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知道娘和汲秋下落的人。自从自己到了这宫中,每日都在学规矩,自己抽不得一点身来搜罗家中的信息。
她真是太想家了,想到自己能够出宫去又实在是激动和开心。
如果能够寻到更多和汲朴的消息就更好了,一定要无事平安。
汲秋怀抱着这样的想法灭了蜡烛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