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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彼岸问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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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陈亦章夺过签筒,竹筒子猛地一晃,吐出一枚:五。

上头红红的两个字【中吉】

林湛如眼睛一亮:"你求的是什么?"

陈亦章眼神一滞,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们二人的结局。"

惊得林湛如抓来瞅:“我看看我看看!”

【陶渊明栽花】

【人昨夜狂风起,万紫千红亦尽倾。幸有惜花人起早,培回根本复栽生。】

陈亦章心里一盘算,陶渊明

"看这诗的意思,倒是和他的接上了。"

是知津:"谨慎为上,防小人侵害,可逢凶化吉。"

不到半刻,运气是变好了。

"有意思,我可否再来一次?"陈亦章道。

十三签,陈亦章一见上头大红字则喜:上签。

【班超英雄一扫千军万马】

【将军英誉果无双,谈笑平戎坐镇邦。南北东西皆畏服,不劳兵马自归降。】

精神豪迈,着实让人眼前一亮,陈亦章心下大喜,忙不迭解释道:"求的是我的武功,我问自己的明心诀最终能否练成。"

是知津哈哈大笑:"姑娘真是武运昌隆啊!"

林湛如黯淡"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事,竟忘了帮你求一个。"

"罢,今日是我手气不好,"林湛如浅褐色瞳仁闪动,促狭一笑,"姑娘也不必再掷了,我这武将还是让姑娘来当才是。"

陈亦章调笑道:"那到时我替你上朝,你的乌纱帽给我戴戴?"

林湛如:"双手奉上。"

说罢,林湛如一点她眉心,竟将发冠上独一支玉簪取下,簪于陈亦章发髻间。

"别想收买我。"陈亦章欲将发簪取下,却被揽住。

"到了隋州,我好好和你道歉,万望姑娘原谅。"

他只管握住她的手。

太重了。

她受不起这份感情。

万一她摔死在瀑布边,怎么办!

林湛如跟着她跳下来,一起莫名其妙死了,殉情了,怎么办!

金陵明珠和数万人的性命,会像一块玄铁似地沉到泥沙里,再无人问津。

她能理解那一瞬间的毒,漫上心头,一点一点把人吞噬,然后化作一个轻飘飘的报复。

因嫉妒发疯,简直莽撞得要命。

林湛如颊上漫起一丝猩红,陈亦章猛地把手抽出。

"你真不该。"

狠狠瞪了一眼,陈亦章却掷了签文,同是知津有说有笑起来。

"先生,我还有一事相求,但也算是说来闹着玩的,也不可当真。"

陈亦章言语和缓。

"先生可会解梦?"

"我会解梦。"却是外头传来的女子声。

一拉帘子,船妇一边划棹,一边对他们笑着。

是知津笑道:"贺问雅夫人是远近闻名的真人,每年天后娘娘、临水陈夫人庙里都请她来做事,今日我们正好乘她的船,这就叫小隐隐于野。"

贺问雅一只手拨开帘子,她的手因阳光常年曝晒显得黑里透红,腕上戴一翡翠玉手钏,体态圆润丰泽,渔家女裤脚扎起,身姿灿灿,很是利落精明。

陈亦章实是挪不开眼,弱弱道声:"贺姐姐好。"

美妇人浅浅一抹笑:“好。”

三言两语,不知不觉,已行过夙河大半路程。

陈亦章才了解,贺问雅是最不缺故事的人。经年水上摆渡,载过天南地北来客,她为人解梦说理,权当消遣自娱。

陈亦章曾梦见林湛如,梦见幼时黑白院落,又梦见大水一夜来袭,后接连退潮,心悸不宁。

她问:"可有解法?"

贺问雅凝望远方山峦,停棹不动:

"古语有言,‘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龟策诚不能知其事’。"

陈亦章此时站在乌篷船最高处,正对贺问雅。

船两侧交错延展成一点,她单足立在仅有方寸之大的船杆之上,月光照得她遍身纯白,如桅杆上一只海鸟,她似懂非懂:"此何意也?"

"相信你所相信的。"

陈亦章心想这玄之又玄的话术哄人管用,嘴上依旧道:“好。”

船舷被踩得嘎吱作响,陈亦章脚下有人应声。

她垂眸,河间星星点点,少年人音色清亮:"夜深了,姑娘下来吧。"

林湛如张开双臂,好像要接她跳下来,稍长的袖口灌了江风,呼呼的响。

陈亦章是不用接的人。她一呼一吸,像只夜鸮似的俯冲到船舷,稳稳立住。乌蓬船照常逐浪,晃也不一晃。

林湛如眨眼的瞬间,背后帘子飘起一阵清凉,陈亦章弯腰闪入船仓内,再无言语。

怔在原地,林湛如兀自笑了笑:“看来我是不被需要的人了。”

船仓内,陈亦章听得一清二楚,她冷笑一声,无名剑“啪”的架在船仓中间,楚河汉界,林湛如越不过来,她也趟不过去。

“我不原谅你。当你准备把我推下去的时候,你就应该想清楚后果。”

林湛如眉间闪过一丝仓促,恳求道:“那,我要怎么做,姑娘才能消气?”

“世间并无完美无缺之人,我与姑娘磨合至此,自然知晓姑娘的脾性,我不强求一个原谅,我只愿姑娘常乐安康,莫要为我的错误惩罚自己,惹得自己伤心。”

陈亦章道:“我原以为同你走到这一步,已万事顺遂了,万万没想到我着实忽略你的妒意,一味顾着自己高兴,从不让上你几招。”

她横一眼:“可当初是你自告奋勇,要做我的左膀右臂,我不过顺水推舟卖你个人情,谁承想一旦不如你的意,你倒先发火了。”

“这个理,我同谁说去?还要不要继续作伴了?"陈亦章忍不住和林湛如置气。

过一盏茶的功夫,林湛如答曰:"我自然是要好好赔罪,我只怕姑娘不搭理我。直到我去了隋州军营,那时可能会与姑娘分开。在那之前,我必会好好陪着姑娘。"

陈亦章嘟囔一句"谁稀罕",抬头瞧见船仓内没了人影。

趁着二人吵嘴的间隙,船仓外,贺问雅在船头招呼客人下船,隋州到了。

夹岸秋菊并蒂,是知津揣着拂尘,春光满面地站在岸上。陈亦章跨上船舷,脚一沾岸,林湛如在背后喊:"等等我!"

陈亦章直挺挺往前走,头也不回,随手向那人一揖:"知津先生,云水寺要往何处?"

"云水寺?"是知津颜色一变,不言语。

陈亦章心里打鼓:"怎么?难不成没这个地?"

贺问雅一张嘴,陈亦章脑子嗡嗡的。

"云水寺前日遭劫,僧众被遣,什么也没留下。"

正听得云水寺之变,林湛如怕错过下文,火急火燎上岸,是知津叫他:“公子,莫要落了行李!”

林湛如"唉呀"一声折返去拿累赘。

趁着男人忙里忙外的当儿,陈亦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甩了林湛如,一个人去云水寺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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