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大学医学院最大的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
学生们窃窃私语,目光不断扫向空荡荡的讲台——原定上午九点开始的《现代法医学与神经损伤鉴定》讲座,已经延迟了二十分钟。
“听说今天来的是繁瑾茨!”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压低声音,“就是那个二十岁就主刀高难度尸检的天才,J校史上最年轻的客座教授!”
“他不是在特别刑侦处吗?怎么会突然回来开讲座?”旁边的男生翻着笔记,“我导师说,能听他讲一次课,法医资格考试能加十年功德……”
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
一阵冷冽的消毒水气息先飘了进来,紧接着,繁瑾茨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白大褂下露出一截高领毛衣——遮住了某人昨晚不知轻重留下的牙印。
全场瞬间安静。
然后爆发出一阵激动的骚动——
“真的是他!!!”
“那个传说级的天才法医!!!”
繁瑾茨冷冷扫了一眼全场,目光在某个角落停顿了一秒——黎未眠戴着鸭舌帽坐在最后一排。
而温临正笑嘻嘻地跟隔壁的男同学勾肩搭背。
他闭了闭眼,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繁瑾茨刚把U盘插进电脑,教室前门又开了。
聿砚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口还故意没扣好,手里端着杯咖啡,大摇大摆地走上讲台:“抱歉同学们,我家教授昨晚——”
“闭嘴。”繁瑾茨一把夺过咖啡,声音压得极低。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
聿砚挑眉,不仅没收敛,反而堂而皇之地站到他旁边,对着麦克风笑道:“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临时助理,聿砚。”
台下瞬间炸了。
“等等,那不是特别刑侦处的聿队吗?!”
“他怎么来当助理了?司徒老师呢?”
“司徒老师应该有事吧……毕竟也是天才级别的……”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小声嘀咕:“我听说司徒老师今天早上被聿队‘请’去喝咖啡了……”
旁边女生震惊:“真的假的?威胁?”
男生疯狂眨眼:“我什么都没说!”
繁瑾茨瞥了一眼,冷笑的给司徒锦发信息:“司徒锦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全场:“……”
怎么气压低了不少 。
司徒锦此刻正在刑侦处默默整理档案,并决定今天绝不回繁瑾茨消息。
繁瑾茨:呵呵。
全场:“……”
怎么又低了。
繁瑾茨的讲座向来犀利精确,没有一句废话。
他调出一张神经解剖图,声音冷淡:“颞叶损伤会导致记忆错构,而凶手利用这点,在死者生前用特定频率的电击干扰其判断——”
话没说完,聿砚突然凑过来,假装调整投影仪,实则在他耳边低声:“老婆,你讲课时睫毛会颤。”
繁瑾茨面无表情,反手一肘击向他腹部。
聿砚闷哼一声,笑着退开,台下学生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是不是在打架?!”
“不……我觉得更像调情……”
“原来传闻是真的!!!”
黎未眠在后排扶额。
而温临已经笑得趴在了桌上,还不忘对旁边的男同学抛媚眼:“同学,你喜欢看刑侦剧吗?我有个‘案子’想和你深入探讨……”
男同学脸红了:“啊?我、我其实……”
温临眨眼:“嗯?”
“直男”同学:“……其实我…”
温临:“!!!”
快乐了。
讲座进行到一半,繁瑾茨正在讲解一例罕见的脑干损伤案例,突然有个女生举手:
“教授,我想问……最后一排的那位,是不是黎前辈?”
全场齐刷刷回头。 黎未眠淡定地摘下鸭舌帽,齐耳短发下的银质耳钉闪闪发亮:“有问题?”
女生激动得声音发抖:“您、您不是犯罪心理学顾问吗?怎么会来听法医讲座?”
黎未眠微微一笑:“连环杀手又不会按学科分类杀人,我为什么不能听?”
全场:“……”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温临在旁边举手:“那我呢?有人认出我吗?”
众人沉默。
温临:“……”
终究是错付了。
讲座一结束,学生们蜂拥而上,有的想找繁瑾茨签名,有的想请教问题,还有的纯粹想近距离围观传说级人物——
然后被聿砚一个眼神全部冻在原地。
“排队。”他笑得危险,“保持两米距离,别碰他。”
学生们:“……”
这就是传说中的疯狗护食吗?
繁瑾茨懒得理他,低头整理资料,突然,一个男生鼓起勇气问:
“繁教授!您当年在J校时,真的两天没睡觉解剖了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吗?!”
繁瑾茨头也不抬:“嗯。”
“那您是怎么保持专注的?!”
“尸体不会说废话。”
全场:“……”
太冷酷了,太强了。
聿砚在旁边低笑:“但他现在会嫌我吵,说明我比尸体重要。”
繁瑾茨终于抬头,冷冷道:“你很烦。”
聿砚:“那也是特别的那个。”
众人:“……”
这狗粮是强塞的啊!!!
散场后,温临成功约到了“直男”同学去喝奶茶。
“其实我是装的。”男生不好意思地挠头,“但我真的对刑侦感兴趣……”
温临笑眯眯地凑近:“那你喜欢‘深入调查’吗?”
男生:“……?”
不远处,黎未眠拎着包路过,冷笑一声:“温临,你档案里的女装照要我发给他吗?”
温临:“眠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