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雕花木窗时,七妹醉梦紫正倚着楠木榻叠锦,纤手翻飞间霞光纹样若隐若现。忽闻檐角铜铃轻响,纳兰京负手而入,月白长衫沾着庭外玉兰香,见她指尖绕着金线出神,不由轻笑:"又在琢磨新花样?明日陪你去云锦坊挑几匹西域进贡的软烟罗。"
斜阳透过湘妃竹帘洒在织机上,七妹醉梦紫指尖缠绕着金线,纤手叠锦时霞光纹样在紫色鲛绡上流转生姿。忽觉身后环来熟悉的暖意,纳兰京带着廊下紫藤香俯身将她拢入怀中,指腹抚过锦缎上跃动的霞光:"这般精巧,明日便做成襦裙,与你同游曲江。"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淡紫色雾霭,醉府后院的紫藤花架垂落千万串紫铃,将七妹醉梦紫栖身的绣阁染成朦胧的烟霞。她蜷在楠木榻上,月白寝衣松松披着,露出里面暗绣九尾狐纹的紫色中衣,墨玉般的长发只用根银丝绦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在泛着珍珠光泽的脸颊边。
案上琉璃灯渐次亮起,暖黄光晕中,醉梦紫指尖捏着比发丝还细的金线,在鲛绡上穿梭如蝶。云锦机旁堆着半成的锦缎,每匹都泛着霞光流转的奇异光泽——那是她狐族天赋凝成的灵纹,白日里隐匿无形,暮色降临时便会如天边晚霞般明灭。
"叮铃——"檐角铜铃突然轻晃,惊得她耳尖无意识抖了抖。作为狐女,她总能在常人未觉时感知到熟悉气息,嘴角不自觉弯起弧度,却故意板着脸继续叠锦。纱帘被晚风掀起的刹那,纳兰京修长身影裹挟着玉兰清香探进来,月白长衫绣着银丝暗纹,腰间羊脂玉坠随着步伐轻晃,将他眉眼衬得愈发温润如玉。
"又在偷偷施展法术?"纳兰京屈指弹了弹她泛红的耳尖,突然俯身凑近,温热呼吸扫过她耳畔,"当心被父亲抓去祠堂罚跪。"醉梦紫慌忙往后缩,却被他长臂拦住退路,锦缎上未完成的霞光纹样突然大盛,在两人之间织出流动的虹彩。
她鼓着腮帮子别过头:"谁、谁做法术了!不过是寻常叠锦罢了。"指尖却悄悄掐诀,试图将过于张扬的灵纹收敛。纳兰京见状低笑出声,从广袖中取出个檀木匣,打开时满室生香——竟是西域进贡的软烟罗,薄如蝉翼的料子透着幽幽紫光,正与她眸中流转的狐火同色。
"明日陪你去云锦坊。"他执起她沾着金线的手,轻轻吻过她指节,"那里新到了会发光的星蚕丝,正配你的霞光纹样。"醉梦紫耳尖通红,却悄悄反握住他的手,窗外紫藤花影摇曳,将两人身影揉碎在鎏金般的暮色里。
斜阳将湘妃竹帘染成琥珀色,细碎的光斑在织机上跳跃,如同撒了满桌的金箔。七妹醉梦紫跪坐在柔软的波斯绒毯上,月白襦裙绣着暗紫色的九尾狐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她腕间的银铃手链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与窗外西湖的涟漪声交织成曲。乌发松松挽成堕马髻,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间,发间斜插着一支紫藤木簪,缀着的紫色琉璃珠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摇晃。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叠锦,葱白的指尖灵活地穿梭在丝线间,金线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她的动作在紫色鲛绡上勾勒出霞光般的纹样。那些纹样像是被赋予了灵性,随着光线的变化流转生姿,时而如天边绚丽的晚霞,时而似燃烧的火焰,美得惊心动魄。
突然,一阵熟悉的紫藤香气萦绕身侧,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拢住。纳兰京月白色的广袖拂过她的肩头,衣料上精致的银丝暗纹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声音低沉而温柔:"阿紫又在偷偷用功,也不怕累坏了眼睛。"
醉梦紫脸颊微微发烫,却故作镇定地哼了一声:"要你管,这可是我新琢磨的纹样,定要做到尽善尽美。"话虽如此,手中的动作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身子也微微向后靠进他怀中。
纳兰京修长的手指抚过锦缎上跃动的霞光,眼中满是赞叹:"这般精巧,当真举世无双。明日便做成襦裙,我陪你同游曲江。届时你身着此裙,定要艳惊四座,让整个江南都知道我纳兰京的心上人是如何的心灵手巧。"说着,他轻轻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醉梦紫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又痒又甜,嘴上却不服输道:"谁要你陪了,我自己去也能玩得尽兴。"可手指却悄悄勾住了他的衣袖,生怕他当真离去。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还有游船画舫上传来的丝竹之音,却都比不上此刻两人耳鬓厮磨的温柔时光。
醉梦紫刚要开口反驳,忽听楼下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那是八妹醉梦熙特制的"警报铃"——每当有外人靠近后院,铃铛便会发出声响。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就要推开纳兰京,却被他牢牢扣住手腕:"别怕,是你六姐带着南宫公子来了。"
话音未落,纱帘已被掀起,醉梦兰抱着团靛蓝色绸缎闪进来,身后跟着手持书卷的南宫润。六姐的鼠耳在发髻间若隐若现,见到两人亲昵的模样,顿时捂住嘴笑出声:"难怪七妹这几日都不肯出门,原是被纳兰公子绊住了脚。"
醉梦紫的耳尖瞬间涨成胭脂色,慌乱间打翻了案上的云锦镇纸。纳兰京却不慌不忙地接住,顺手将几缕散落的银丝绦系回她发间,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六姑娘好眼力,我正央着阿紫为我绣个扇套。"说着举起锦缎,霞光纹样在暮色中突然化作一只灵动的九尾狐,吓得醉梦兰怀中的绸缎险些掉落。
南宫润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落在纹样上:"此等灵纹,怕是只有狐族本源之力才能凝成。"他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熙提着长枪站在葡萄架下,白衣染着几片落叶,显然是从墙头翻进来的。
"七姐!"八妹晃了晃腰间新打的玄铁令牌,狼尾在身后兴奋地摇晃,"我刚接了护镖的活儿,途经曲江时正巧能护你们周全!"她瞥见纳兰京手中的锦缎,突然凑近嗅了嗅:"这料子......西域的星蚕丝?三哥的商船上个月刚丢了半箱,不会是......"
"打住!"醉梦紫慌忙用锦缎盖住她的嘴,余光瞥见纳兰京似笑非笑的神色,耳尖又开始发烫。夕阳彻底沉入西湖,琉璃灯次第亮起,将满屋人的影子映在绣着九尾狐图腾的屏风上,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卷。
正当屋内气氛热闹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清脆的铜铃碰撞声。九妹醉梦泠提着裙角跑进来,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粉色襦裙上绣着的鱼尾纹样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水润的眼眸满是兴奋:“我刚在湖边听见你们说要去曲江,可算赶上了!”她身后跟着觅两哥哥,少年局促地攥着衣角,耳尖泛红,时不时偷瞄醉梦泠。
醉梦紫正要开口,却见母亲林秀琪端着青瓷茶盘跨进门槛,月白襦裙外披着家常的浅紫色比甲,眼角眉梢尽是温柔笑意:“都在这儿呢,刚煮了桂花蜜酿,快来尝尝。”她将茶盘放在案上,目光扫过女儿们,最后落在醉梦紫手中的锦缎上,眼含笑意:“阿紫这手艺越发精湛了,这霞光纹样,倒像是把晚霞织进了布帛里。”
纳兰京恭敬地起身行礼,接过林秀琪递来的蜜酿:“伯母谬赞,阿紫心思巧妙,总能化腐朽为神奇。”他说话时,醉梦紫悄悄抬眼望向他,见他温润如玉的模样,想起方才的亲昵,脸颊又开始发烫,忙低头搅动杯中的蜜酿,看琥珀色的液体漾起层层涟漪。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小加加从树上爬下来,白色裙裾沾满草屑,羊角辫散了一边,怀里却死死抱着个油纸包:“我听见说要去曲江,特意去买了桂花糕!”她身后跟着刘阿肆,少年扛着锄头,额间还沾着泥土,憨笑着挠挠头:“顺路,顺路。”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轻笑,醉梦熙大剌剌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都别傻站着了,快过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明日的行程!”她长枪往地上一杵,惊得醉梦兰的鼠耳猛地抖了抖,却也掩不住眉眼间的笑意。
烛光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一幅温馨的画卷。醉梦紫望着满屋的亲人与爱人,心中满是暖意,手中锦缎上的霞光纹样,也仿佛愈发绚丽起来。
就在众人围坐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醉梦红晃着九条毛茸茸的猫尾踱进来,红色襦裙上金线绣的锦鲤活灵活现,发间还别着枚小巧的猫爪银饰。她指尖勾着几串葡萄,狡黠的目光扫过醉梦紫绯红的脸颊:“七妹这是害羞了?我方才在回廊就听见纳兰公子夸你,这耳朵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
醉梦紫抓起案上的锦帕就要掷过去,却被纳兰京抬手截住。他指尖捏着锦帕上垂下的流苏,嘴角噙着笑:“五姑娘好本事,倒比我这正主还会打趣。”说话间,他不经意地将醉梦紫往自己身侧带了带,月白衣袖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住从窗口灌进来的晚风。
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算盘声,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三姐醉梦艾抱着账本跨进门,绿色裙裾沾着零星草叶,兔耳在发间微微颤动:“我刚核完账,曲江游船的雅间正巧还剩最后一间。”她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落在醉梦紫的锦缎上,突然眼睛一亮,“这霞光纹样若绣在船帘上,晚间点起灯笼,怕是比天上星河还美。”
南宫润闻言抚掌赞同,书卷轻轻点在掌心:“妙极!再配上阿紫姑娘的狐族灵纹,定能引得游人驻足。”他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觅如顶着一头乱发,素兰色裙角还缠着藤蔓,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洛君。
“别、别追了!”觅如慌慌张张地冲进屋,鼠须还在微微颤抖,“后院的葡萄架塌了一半,小加加说是二宝爬上去摘葡萄......”话未说完,虎妞风风火火地撞开房门,橙色裙摆飞扬间,露出腰间明晃晃的虎皮箭囊:“都怪二宝贪吃!他现在还卡在树杈上呢!”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醉梦泠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跑,却被觅两哥哥红着脸拦住:“当心摔着,我、我背你去!”醉梦紫被纳兰京稳稳护在身后,望着满屋喧闹,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她低头看着手中锦缎,霞光纹样在烛火中愈发明艳,恍惚间,竟与纳兰京眼中的温柔重叠成同一种颜色。
正当众人乱作一团时,庭院里突然传来清脆的竹板声,伴着朗朗读书声由远及近。醉合德负手跨进门槛,藏青色长衫沾着些许粉笔灰,发间束着的竹簪与袖口绣着的书卷纹样相得益彰。他扫了眼满屋狼藉,板着脸轻咳一声:"后院喧闹成这样,是要把西湖的鲤鱼都惊到岸上来?"
醉梦艾立刻抱着账本站得笔直,兔耳紧张地贴在发间:"父亲,是二宝爬葡萄架......"话未说完,醉梦甜端着新煮的莲子羹从厨房转出来,橙色裙摆扫过门槛,发间的木梳随着步伐轻晃:"先别忙着训话,尝尝我新调的甜羹,加了七妹前儿晒的桂花蜜。"
纳兰京松开揽着醉梦紫的手,恭敬地作揖行礼。醉梦紫趁机躲到母亲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缎边缘,余光却偷偷望着纳兰京——他与父亲交谈时眉眼含笑,月白长衫在烛火下泛着柔和光晕,腰间玉坠随着动作轻碰,发出清越声响。
"听说你要带阿紫游曲江?"醉合德突然转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纳兰京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张烫金帖子:"晚辈已包下游船画舫,还请伯父伯母同去。"他说话时,掌心不着痕迹地掩住帖子边缘暗绣的九尾狐纹,那是特意找天机阁绣娘用夜光丝线所制。
醉梦紫耳尖微动,狐族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远处传来的呜咽。她扒着母亲肩头张望,只见二宝挂在歪脖子槐树上,橙色裤腿被树枝勾得破破烂烂,虎妞举着长杆在树下急得直跺脚。小加加蹲在树根旁,正用柳条编着救急的绳索,羊角辫上还沾着几片枯叶。
"我去帮忙!"醉梦熙抽出腰间软剑,狼尾一扫掀翻半扇窗棂。她的恋人觅风早已跃上墙头,白衣在暮色中猎猎作响:"我去取云梯!"两人配合默契的身影让醉梦泠羡慕地攥紧觅两哥哥的衣袖,粉色鱼尾发饰在烛光下泛着水光。
醉梦紫被这阵仗逗得轻笑出声,却忽觉指尖一暖。纳兰京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侧,修长手指轻轻勾住她的小指:"明日曲江,定比今日更热闹。"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耳畔,惊得她耳尖泛起红晕,手中锦缎上的霞光纹样突然大盛,在墙上投下九尾狐跃动的虚影。
墙头上的骚动还未平息,院角突然传来“簌簌”响动。醉梦兰的鼠耳瞬间竖起,她指着月光下的竹影惊呼:“谁?”只见觅媛顶着几片竹叶从暗处钻出,金色裙裾上绣着的猴儿偷桃纹样随着动作活泛起来,发间金箍儿还挂着半串葡萄:“都盯着二宝作甚?我才采了新鲜的......”话没说完,怀中葡萄骨碌碌滚了满地。
醉梦紫被这滑稽模样逗得直笑,后腰却突然抵上温热胸膛。纳兰京俯身拾起滚到脚边的葡萄,指尖擦过她垂落的发丝:“当心笑岔了气。”他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与她同款的九尾狐银镯,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这对镯子是他上月特意求来的,内侧刻着两人名字,此刻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
“都别闹了!”林秀琪拍了拍围裙上的面粉,从厨房转出来时还带着蒸笼的热气,鬓边茉莉花随着动作轻颤,“阿紫,你爹书房的砚台该添墨了。”她话音未落,醉梦香晃着金色豹尾跨进门槛,黄色裙裾上绣着的流云纹样沾着草屑:“我刚路过书房,砚台早干得能养鱼了。”
聂少凯跟在她身后,手中提着两坛女儿红,地主家公子的气派在醉府的热闹里却显得格外随和:“伯父说晚间要吟诗,正巧我带了好酒。”他说话时,醉梦甜已经麻利地摆好碗筷,橙色头巾上的小鸡刺绣随着她的动作晃悠:“快坐快坐,莲子羹还热着呢!”
突然,窗外传来“哗啦”水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醉梦泠浑身湿透地站在月洞门外,粉色鱼尾在月光下晶莹剔透,觅两哥哥举着荷叶伞站在旁边,涨红着脸要替她拧干发梢:“方才救二宝,不小心......”话没说完,醉梦熙已经笑得前俯后仰,狼尾扫翻了案上的宣纸:“好啊!四舍五入也算共浴了!”
醉梦紫被这闹剧搅得脸颊发烫,刚要开口解围,却被纳兰京轻轻按住肩头。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霞光纹样的帕子,替她擦去笑出的泪花:“明日曲江,定要备上十艘船才够装下这群活宝。”他说话时气息拂过耳畔,惊得她狐尾在裙摆下轻轻颤动,手中锦缎上的灵纹突然化作漫天流霞,将满屋的喧闹都染上了温柔的紫色光晕。
正当屋内笑闹声此起彼伏时,窗棂突然传来“笃笃”轻响。醉梦紫耳尖微动,抬眼便见四姐醉梦青盘着墨绿长发斜倚在窗沿,青色纱衣上暗绣的竹叶纹样随着夜风轻颤,手中把玩着一条银蛇状的发簪。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瞥向相拥的两人:“七妹这是被金丝缠了心,连窗外有人都察觉不到了?”
纳兰京不慌不忙松开手臂,抬手替醉梦紫理了理被蹭乱的鬓发,动作自然得如同春日拂柳。醉梦紫脸颊发烫,慌忙将未完工的锦缎卷成一团藏在身后,狐尾却不听话地从紫色裙摆下探出半截,在烛光里泛着柔润的光泽。
“四姑娘好兴致。”纳兰京微微颔首,广袖轻扬间,袖中滑落一枚青玉镇纸,正是醉梦艾前日念叨着要找的物件,“方才在书房见到,想着或许用得上。”醉梦青挑眉接过,银蛇发簪突然吐信,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芒,精准挑落了醉梦熙肩头的落叶。
“好啊四姐!又拿你的灵蛇吓唬我!”醉梦熙跳起来,狼眼瞪得溜圆,腰间软剑出鞘三寸。她这一闹,引得觅媛猴性大发,踩着桌椅在房梁间翻来翻去,金色裙摆扫落案上蜜饯,惊得醉梦兰的鼠耳不停抖动。南宫润慌忙举起书卷护着眼镜,却见小加加眼疾手快,踮脚接住坠落的糕点,羊角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都消停些!”醉合德重重拍了下桌案,惊得满室瞬间安静。老先生扶了扶圆框眼镜,目光扫过众人凌乱的衣饰,最后落在醉梦紫藏在身后的锦缎上,“阿紫,可还记得《织锦赋》里‘经纬藏天机’的训诫?”
醉梦紫心头一颤,狐族特有的灵纹感知到父亲暗藏的忧虑。她轻轻抽出锦缎,霞光纹样在烛火中化作万千流萤,在空中勾勒出九尾狐的虚影:“女儿记得,这纹样用的是日升月落之理,绝不会乱了阴阳。”她说话时,纳兰京不着痕迹地往前半步,月白长衫如屏障般挡在她身前,袖口暗绣的云纹与灵纹相映成趣。
林秀琪见状笑着解围,端起新沏的碧螺春挨个分茶:“老爷又开始说教了,先尝尝阿甜新制的糖桂花。”她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轰隆”雷声,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醉梦泠望着窗外雨幕,鱼尾发饰泛起水光:“这下可好,明日曲江还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