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姬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半晌不做声。汲秋正以为馨姬要休息之时,馨姬拉着汲秋说道:“掌侍,是奴婢对不起太后,但着是奴婢的私情,掌侍…定要照顾好陛下。掌侍…陛下看着沉稳,有时候还是像个孩子似的和太后斗气,但他们母子一场,不会生分到哪里去的。”
汲秋没明白馨姬说的什么意思,看了看还在帷外候着的荔桑,荔桑也摇摇头。
“娘娘,陛下受万民景仰,福泽深厚。”
“登高必跌重,高处不胜寒。”
“我的两个孩子也请掌侍有余力时多多照顾。”馨姬随即将床头边散落的累丝金钗递给汲秋“内务府等我走了之后必定是要来点清这几年的赏赐的,这支金钗还是当年你母亲庆贺我入宫和梨园众姐妹凑了些钱打来给我的。你就当留个念想。”汲秋看着手中的金钗,向馨姬点了点头。
“娘娘,陛下和二皇子从同心堂过来了。”门外的小门子进来通传道。汲秋和荔桑见状便预备着回建章宫,出了馨姬的门正巧和皇帝撞了个面,元弨正跟在旁边侍候。等到皇帝进去了,元弨拉着汲秋和荔桑到一旁。
“我有一封信是中州来的,这两日还未有时候送去浮山,不妨两位掌侍替我走一趟。”
“二皇子为何自己不亲自去浮山面见太后,就不怕我们将这封信交给曾早大人?”荔桑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荔桑,不得对二皇子无礼。公子,我家大公子最近情况如何?”汲秋收下信笺问道。
“祖母让南郡的人多有照顾,只不过由仪现在是被罢免在家中,中州的事务都由李汇成管着。那李汇成铁了心要和龚家人作对,也是油盐不进。我正有个机会,刚受了圣上的派遣从清河江夏一带运河南下去往中州越州等地巡查盐运。姑娘们有何物件,不妨一起捎过去。”元弨看着汲秋说道。
“多谢公子,度相国还在诏狱,我今日就去相国府问问太夫人们。”汲秋向元弨点了点头。
元弨看了看屋内的馨姬又看了看汲秋,双手抱胸说道:“馨娘娘如何?”
汲秋摇了摇头,“馨娘娘舍不得陛下,一直在追忆自己和陛下的时日。”元弨站在屋檐底下说道,“馨娘娘对我父皇的感情是阖宫之中最深的,但有时情深不寿,慧极必损。”
情丝绕双人,双人心相印。可以一往而情深,也可以成为鸩酒祭了黄土。